“旖兒,你說將來咱孩兒出生了起什么名字好?”
甄旖順勢倒在李卯懷中,起身走至那窗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你說。”甄旖沒有猶豫,只是言簡意賅道。
“必須得是男孩兒的名字。”麗人又板著臉補充了一句。
李卯微微一笑,牽住那手掌溫聲道:“我就是說說,真要起名字不還是得看宋律?”
“看他?嗤,就一個名字而已,他還不至于在這上面跟我有什么分歧。”
甄旖淡淡看了李卯一眼,不容置疑道:“我讓你起你就起,怎么你的兒子你還不敢擔起這個責任了?”
“婆婆媽媽的,一點骨氣都沒有。”
李卯冤枉道:“嘿,我這不是怕你難做?”
“我想想,若是男孩兒,那就單一個字,方如何?”
“取你旖字中左半邊。”李卯和煦一笑,那桃花眼眸中俱是晶光閃爍。
甄旖微微愣神,旋即回過眸子怔怔看著那倒映她容貌的深情眸子,狐貍眼眸波光蕩漾。
但過了片刻,只是硬生生壓住那不停上翹的嘴角,偏過頭去冷聲道:“什么爛名字,難聽。”
李卯全當沒聽見,又是說道:“若是為女嬰,那就單取我姓,同音為梨子的梨如何?”
甄旖面無表情道:“隨你,但女嬰絕對不可能,你肯定用不上這名字。”
李卯微微搖頭,將麗人攬進懷里緊緊摟著,隨后另開一話匣子:“在我心里,男女可沒區別。”
甄旖撇了撇嘴是半點不信。
“旖兒,你知不知道長浦橋那事。”
甄旖窩在那人胸口,靜靜地聽著舒緩的心跳聲,輕聲“嗯”道。
“你知不知道那橋是由誰督造的?”
“誰督造的?”
“你問這做什么?”
甄旖蹙起煙眉,不虞問道。
但以這畜生的性子......
“難不成這長浦橋的坍塌是因為偷工減料?”甄旖緊鎖眉頭,出聲問道。
“所以你又準備去處理那勞什子貪墨官員?”
“你知不知道你上次那撫恤金一事得罪了多少官員,雖然目前看來沒影響,但就長遠來看你樹的敵可不少。”
“那御前特使可不是好當的,上一個直屬天子,巡查百官的人已經被人暗中革清了左鄰右舍,甭提三代血親,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你哪怕就是......”
“旖兒,我豈是那種莽撞之人?”李卯捋著那滿頭青絲,輕聲打斷道。
“再說了,本世子背靠西北,圍繞太子燕王,甚至還有釵蕭兩家,就是他們再有什么壞心思敢奈何的到我頭上來?”
“而且我的幾個弟兄死了,我不能不查。”
甄旖抿著重新涂抹的大紅唇瓣,看著那堅定的面龐沒好氣的長出一口氣。
就這模樣,她自知再怎么勸也拉不回來。
與其如此,還不如傾盡一切資源去助他。
“長浦橋的總督造......”
麗人擰眉沉思。
“也不是什么藏著掖著的事,工部的上層并不多,這種大規模工程自然就那幾個人。”
“當時這事還挺隆重,竣工宴會上有人提過一嘴,是叫什么來著?盧靖?”
“記不太清了,但應該是尚書侍郎一類的。”
李卯暗暗記下。
與此同時,兩人正凝神對話之時,自那花園狹道之中,忽而出現一抹白裙身影。
那白裙女子姿容風雅,正漫無目的的東張西望著。
話說那登徒子說府上有貍貓,她怎么找不到?
憂愁夫人朝那正屋看去,發現一小丫頭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前發著呆。
視線流轉間,忽而朝那窗口看去——
一雙柳葉美眸猛的一楞,瞳孔一縮,轉而張大了嘴,心神劇震。
又是瞬息間,那道白衣身影就翩然消失不見。
“這登徒子不光厚顏無恥,還膽大包天!”
一聲咬牙輕啐自假山后傳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