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辦,本世子手底下好幾百暗衛,什么消息打探不來?”
李卯愜意地在一邊那筐子里抓起一把魚食,隨手扔進了那小溪之中。
那慵懶模樣,好像這天底下就沒有他做不來的事。
祝梓荊不由得被這登徒子泰坦自若的氣質染的放松下來,只是也在那筐子里抓取半手魚食,帶著幾分自持,淡淡說道:“有的消息不是你勢力大就能短時間摸清的。”
“江湖上勢力盤根錯雜,耳眼雜亂,而且是非真假混淆一團。”
“打探江湖消息有江湖的門路,而且也沒什么危險,你不用多慮。”
“本宗只是知會你一聲,你晚上莫要擔心即可。”
李卯將手拍了拍又去抓魚食,擰眉問道:“你生的如此貌美,渾身虛弱你還當以前那么呼風喚雨不成?多少會有些危險。”
“不若這樣,本世子給你配幾十幾百暗衛護著如何?”
祝梓荊將魚食往水里撒去,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那么多人過去人家只當是官兵,可不跑的沒影兒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當兵當官的看見你都不敢高聲說話?”
“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江湖人,平日里最不想碰見的可就是那些腰間配官帶的官兵。”
“就不勞世子操勞了。”
祝梓荊將一捧魚食悉數傾瀉而下,但見那水中撲騰的魚群仍是久聚不散,就又盯著那一尾尾錦鯉,分出手朝那紅木框子伸去。
但到了那紅框子里,卻沒有意想之中的那沙沙觸感,而是一股子和煦溫熱的肌膚觸感。
祝梓荊美眸一愣,側首看去。
正在觀看水中錦鯉的李卯亦然劍眉一挑,回眸看去。
卻見那紅框子中,一只膚若凝脂的白皙玉手正抓在了那修長的男子手掌上摩挲。
面面相覷。
李卯眨眨眼睛,抬眸往那柳葉眼眸看去,正準備調笑兩句,就突聞一聲清叱傳來:“登徒子!”
卻見祝夫人滿臉羞憤的將手迅速收回,縮在袖口之中掩住,那天鵝脖頸間霎時間紅了一片。
明明只是碰了手,反應比之晚上療傷之時來的都要劇烈。
“嘿,我......”李卯眼睛一瞪,挑起劍眉頗不忿。
賊喊捉賊!
“不準說話!”祝梓荊雙頰染暈,但眉眼霜寒,猛然回首朝李卯叱了一句。
李卯撇了撇嘴。
合著是他用手背摸她的手指了唄?
但他氣度大,怎么也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李卯又回想起方才這倔女人說的話。
“晚上嗎?”李卯摩挲著下巴。
事關那劈山宗,他倒是想跟著去聽一聽,也許就跟那圣靈訣串聯在了一起。
現在關于那老和尚留的詩他雖然隱隱知道大概是個什么意思,但個中細節還是一頭霧水。
而且他老早就想趁著晚上那雙脈齊聚的時候,出去江湖上威風一把,但一直沒得時間。
什么踏浪行,酒后劍,聽夜曲,賞花燈。
自己都多長時間沒再瀟灑過了?
今晚似乎就是個好時機。
說不定還能出手震懾一二宵小之輩,快意江湖。
他也是個正直血性的兒郎,豈會喜歡這天天跟養老似的生活。
一時間心潮澎湃,李卯就已經下了決定,走到那憂愁夫人一邊開口道:
“晚上我陪你去,剛好出去走動走動,在家里呆的久了多少有些悶。”
“既然你不要暗衛,至少我跟著還能做個伴不是?”
憂愁夫人驀的一愣神,回眸朝那云淡風輕但帶著關切的眉眼看去。
本有心拒絕,但話到了嘴邊就有些說不出來。
“那你到時候必須要聽本宗的話,不許擅自行動。”祝梓荊抿著水潤的唇瓣,將視線自然移開,那眉宇間的憂愁竟是舒展許多。
“嗯,自然聽你的。”李卯聳聳肩。
“主要是我怕你自己一個人死到哪了都沒人替你收尸。”
“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