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武王府,屋內屋外一片通紅喜慶。
婚房中,紗幔下,燭火幽幽
澹臺玉容一手撐著李卯胸膛,一手死命攥住那在肥胖鳳團兒上作怪的大手,面泛桃花,羞憤交加磨著銀牙。
李卯如入無人之境,一點一點撬開少女指節。
最后索性不演了,打著去桌邊挑紅蓋頭,喝交巹酒的名義,起身間一下便讓少女驚呼一聲,咬牙切齒恨恨踩了李卯腳面一腳。
“李卯!~”少女怒聲夾雜嬌媚顫抖,自是讓某人聽的心中一蕩。
澹臺玉容力氣就是再大,力氣使在李卯身上也不過九牛一毛。
李卯呵呵一笑不以為然,隨后一手攬住少女腰肢,一手揣著那胖金鳳,晃晃悠悠趕向桌邊。
“咱今天都要洞房了,還管這些作甚,你不讓為夫碰,還等著讓誰碰?”
“那你也不能這般突然!”
少女入座,一把將李卯的咸豬手抽出去,旋即警惕兩手交疊摟住胸脯,紅蓋頭朝另一邊扭去,怒哼哼間冒出來不少“壞蛋”,“流氓”等諸如此類的詞語。
李卯面帶微笑,一手添酒,一手將桌案上紅緞花盆中的花紋金秤桿掂在手中。
仔細打量而去,長約一尺,嬰兒手臂長短。
其上花紋密布,溝壑跌宕,隱若青筋橫亙。
嗯,與他有所雷同。
李卯輕咳一聲,柔聲喚道:“娘子,挑紅蓋頭。”
澹臺玉容躲得遠遠的秀足一時間慌亂于頂上挪蹭起來,攬著胸脯好半晌沒有轉過身。
這大壞蛋,都弄疼她了。
不過落姨說的倒是一點沒錯,這人就稀罕她得很。
哼,還不是歡喜她的緊?
念在這壞蛋第一個敲她的門的份上,自己就寬宏大量,多原諒原諒這壞蛋的不安生。
“嗯。”澹臺玉容言簡意賅,語聲輕飄淡淡。
不過桌案下,那青蔥玉指卻不像語聲中從容淡定,緊緊攥住大紅裙擺褶皺,扯得金藍紅霞帔被高高頂起。
也不知道這壞蛋看見她的妝容會是個什么反應。
十成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李卯不再多言,將綴有百年好合字樣之瓠瓜盛著的合巹酒置于兩人面前,一手拿著細長金秤桿,緩緩伸向那端坐秀墩,面向他之大紅新娘子。
紅蓋頭隨著金秤桿挑動,緩緩自下而上,顯露那一點瑩白下巴,粉紅櫻桃丹唇,精致酥鼻,緊接著便是那一雙欲語還休,藏有千萬埋怨,卻又被期待波光淹沒之倔強杏眼。
許是為了增添些許女人味,新娘眼角抹有黑色眼影,不比燕王妃那般濃艷,卻也拭去不少稚氣而增添幾分韻味。
李卯眼神愈發趨于驚艷凝滯,直到那紅蓋頭悉數挑起。
李卯將紅蓋頭抓在手中,盯著少女頭頂那盞高聳繁麗,千層萬葉,釵珠連綴之金黃鳳冠暗暗驚嘆。
鳳冠霞帔,縱你是只豬都能被襯托得貴氣雍容,傾國傾城。
甭提面前還是個俏麗可人,傲嬌嘴硬的少女。
李卯視線專注,良久沒有回神。
不同于娘娘名副其實的鳳冠霞帔,想穿便能穿。
畢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成親,他還不想那般早就將少女唇彩啃食殆盡,亦或者是少女嚶嚶哭泣,哭花了妝容。
李卯的反應被澹臺玉容盡收眼底。
新娘子登時喜上眉梢,眸光晶亮盈盈,燦若明星,粉唇不覺間便勾起一道得意弧度。
顯然對于李卯此反應受用十足。
澹臺玉容對于方才李卯的舉動忘得一干二凈,雙手抱著肥胖刺繡鳳團兒,得意哼哼道:“哼,還不是沒法抗拒本小姐的美色,色胚!”
李卯瞳孔緩緩聚焦,聞言啞然失笑,上前不由分說將人拉到懷里,說道:“都什么時候了還稱自己為‘本小姐’?娘子?”
澹臺玉容嘟著嘴,面頰紅潤不應答。
李卯也不惱,將澹臺玉容放在腿面之上,將桌案上酒杯拿過來,遞向新娘。
澹臺玉容猶豫片刻,本還想放些狠話,不過一對上李卯那雙勾人桃花眼,話語便吞到肚子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后一副“實在拿你沒轍了”表情,顫悠悠將酒杯攥到手中。
李卯自己拿上另一杯,旋即伸展胳膊,挑眉頷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