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休似懂非懂點點頭。
不過李卯說的話,無論說的有沒有道理她都會謹記在心。
李卯捋著少女發絲,而后湊上去一吻即分:“我后天就要下江南,你在京城好生照顧自己。”
楚休休乖巧點點頭,面上泛紅霞。
李卯沉吟片刻,又是說道:“若是有什么事要求助或者需求我不在京城。”
“你可以去燕府找燕夫人,可以去澹臺府找澹臺將軍,或者是去找太后娘娘,西苑貴妃,太子,太子妃。”
楚休休聽著李卯報菜名一般的絮叨,心頭雖然欣喜李卯這般關切她但還是有些傻眼。
怎么李卯跟這般多權貴夫人關系如此之好。
聽語氣好像各個都是過命的交情呢?
感覺一起在戰場上打過槍扛過炮。
“報我的名字,總有一個能幫上你的忙。”
“嗯,我曉得了...”
“對了,還有燕王妃,釵家的步夫人,你也都可以去找,誰離你近你找誰。”
楚休休眨眨眼:“哦....”
“嗯,顧好自己,我這便走了。”
李卯回頭張望一眼鏢隊,同楚休休告別離去。
李卯上了馬車,再次同楚休休告別。
楚休休甜甜一笑,招著手搖晃。
“嘖,咱頭兒笑起來可真好看。”
“那可不,認準世子嚴選。”
李卯緩緩離去,銅鑼灣一干子也都陸續離場。
而此時后方那黑衣鏢隊則是各自拉著自己破爛的馬車,灰頭土臉跟在后方,將喪家之犬一詞演繹的淋漓盡致。
銅鑼灣最后一人出了林子,至此幽靜林子之中便只剩下那七八黑衣鏢人。
謝晃走在最前頭,葉子隨風卷起,冷不防道:“怎么把武王世子惹來了,當真是懸。”
“謝老大你怕什么,世子不是過段時間就要下江南了?哪有時間管咱們這事兒?”
“而且咱手腳麻利的很,謝老大你就別瞎操心了。”
謝晃扭頭看向一邊一腰挎酒葫蘆的鷹鼻刀客:“老二,那些尸體在哪兒弄的?”
刀客灌了口酒葫蘆,抹嘴道:“死在路上的流民。”
“嗯,找不到跟腳就好。”
謝晃又是驚魂未定出了口氣:“但是人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等黃千他們過兩天北上那一票干完,咱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不怕別的,就怕哪天來個像世子這么個氣勢駭人的大人物眼睛一瞪,就有人嚇得屁滾尿流全都供出來。
“他娘的,這世道走個什么鏢,京城都亂了幾次,咱趁早收拾收拾準備后路趕緊跑了。”
“上次老徐他們在路上雖然沒接鏢,但就是不知道惹了誰,一行八個人愣是沒一個人活下來,身上肉沒一塊兒好的,全是鞭痕。”謝晃打了個寒顫,一臉惡心。
一鏢人搓手上前問道:“謝老大,這一次能有多少錢?”
“一車大概兩千兩的貨,外加銀票金銀一千五百兩,安安分分過夠咱們花半輩子。”
“到時候均分。”
又有鏢人問:“女人呢?”
謝晃眸子一沉,嚴肅警告道:“女人就別想了,直接殺了,讓他們一家走的體面些。”
那人畏縮一怕,但轉瞬心想有了銀子,什么樣的名妓不能睡,便嬉皮笑臉拋擲腦后:“都聽謝老大的。”
一行人拉著馬車緩緩前去,獨留身后那浸滿血液的雜草老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