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宮圣姑回想起先前那一張風流俊美的臉龐,徐徐閉上眼皮,深深吸了口氣,嚴厲眉宇間黛上擔憂。
冬兒,希望不是為師想的那般。
……
白云庵通往溫府的必經之路上,李卯不出意外,意外的被溫若華偶遇了。
溫家的馬車到底是顯眼,溫家的小廝仆役又多,人走到哪兒知會一聲便知曉人到了哪。
一處花紅柳綠橋頭之上,溫若華相當訝異將李卯攔了下來,兩人漫步在拱橋之上,下方是清澈見底之河水,與幾尾鯉魚。
旁邊行人絡繹不絕,盯著橋上那溫家夫人和一個小鮮肉貼的那般近,自然就想起來今個早上那雄赳赳氣昂昂,美若畫卷的斗笠白衣公子。
“思懸,你方才去白云庵回來了?”
溫若華紅唇豐潤,熱絡挽住李卯胳膊糯聲問詢。
那肥肥胖胖的孔雀紋一下子擠扁開來,化作水一般的滋潤。
李卯暗道一聲真的不是他找的溫夫人,也就沒有違反承諾,安心說道:“是,去白云庵一趟見了見慈宮圣姑。”
溫若華訝異道:“慈宮圣姑?她不是不見外人?”
“是,只不過我是受圣姑故人所托,也就破例見了我。”
“是這樣。”
“她老人家可是我們蘇州城遠近有名的比丘尼,平常就是城里的大官要見都見不著,思懸你過真是有福氣。”
兩人挽著手臂往前走,嘴里如同小情侶嘟囔著體己話。
李卯小聲應和,只是被和煦陽光照得有些思緒發散。
此未名橋相去溫府也不過一刻鐘腳程,于是就被溫若華軟語相求拉下來一同漫步。
“最近不是開春了,明個我的一位外甥女可能要來蘇州游玩...”
李卯聽著耳畔耳語,但卻突然便看見岸邊那柳樹下,絡繹人流間,一粉色面紗女子一閃而逝。
其雙目淡若湖水,蛾眉間縈繞若有若無之淡然。
但是與那慈宮圣姑或是他師父的那種淡薄大相徑庭。
而是那種看透紅塵之妥協無可奈何。
雖然僅僅只有一瞬,但還是給李卯留下來極深的印象。
直覺告訴他,眼前女子定然是有大故事的人,氣質也讓人難忘。
李卯眸子追尋,但很快便被人流遮擋,無奈只好收回視線。
李卯暗思忖一聲,好像是那白云庵前腳從慈宮圣姑廟里出來的粉紗女子?
“我二叔家這小姑娘生的冰雪可愛,又因為家里就這么個三代獨苗,所以討人憐愛得很。”
“而且她爹還常常不在家,于是大多時候都喜歡跑到蘇州城玩,一玩就是大半月。”
那頭溫若華輕輕靠在李卯肩頭,笑語訴說那家中晚輩。
“那小姑娘喊‘小姨’喊得親,特別粘我,所以到時候可能我會怠慢了思懸你,你可莫要見怪。”
李卯挑眉不置可否:“溫夫人未免對自己太自信了些。”
溫若華眸子閃過波光,挺了挺胸脯,道:“大不了...”
“妾身用別的法子補償你?”
溫若華朝李卯眨眨眼,一雙眸子之中暗送秋波,閃爍蝕骨柔情。
李卯輕吸一口氣,本想冷靜些,但是撲鼻滿是甜膩幽香。
“咳,夫人請自重,我是有婦之夫。”李卯目不斜視,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但是那身陷囹圄,榫卯結構的胳膊卻是一動不動。
溫若華笑而不語,美滋滋將頭靠在了李卯肩頭,親熱挽著李卯胳膊,兩人這般往溫府走去。
李卯秉持著“我不動,我就是受害者”的原則,坦然受之。
誰讓她太兇了。
真拔不出來。
“其實妾身更喜歡有婦之夫...”
溫若華冷不丁糯聲道。
李卯想說一聲你我當真是知己,相識恨晚。
但是人目標是自己,府上還有個差臨門一腳的師父,這話萬一讓人當作是回應,誤會了怎么辦?
但是如果這溫夫人真的太過主動,他細胳膊細腿的,自然是抵抗不了。
而且說不定事后還能給自己一大筆銀子。
為了弟兄們!
這奇恥大茹,他李卯受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