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懸先生他果真不一般
她覺得還是喊思懸較為親切些。
南宮姨
倒也是叫的親熱,怨不得京城里頭傳出來那些個貴婦都樂得親近武王世子,這張嘴確實能說會道,也不吝嗇示好。
至于那首青玉案是為誰所作,她也不會傻的當面去問,既然那時候只有他們兩人在場,這首詞還能做給誰的?
驀然回首,那人竟在燈火闌珊處
這句話倒耐人尋味,她現在還未咀嚼出來什么。
亦或是那些個意境深沉的閨怨詞,也就是世子這種天天混跡在貴婦圈子,胭脂堆里的男子才能寫出如此細膩的詞句。
而且
南宮素笙冷不防一想起來溫家的一大一小兩位美人。
他確實挺好色
……
臨水金城楚王府。
六部監察使,武王世子親臨金陵王府,楚王宋衛于王府門前親自相迎。
侍女捧花錦翠,兩列排開十余丈,紅絲綢鋪地蜿蜒至王府設宴大廳。
兩側龍口噴泉十余尊,吐出那美酒至旁邊渠道之中,空氣中沁著酒香。
就此開設大宴,替監察使接風洗塵,除去操勞一個多月顛簸的疲勞。
雖然武王世子看起來神清氣爽,面紅皮白的。
宴席之上,溫家之人連同百合師清璇單開一桌,坐在一不近也不遠的不緊要位子瞧著中間那種紅口大長桌上還未動筷幾人。
楚王主座,李卯跟楚王妃南宮素笙一人一邊落座側座,依次往后便是南宮連,烏江,大太監呂不平等人。
只不過那六部監察使還未動筷,其余人均是合手置于膝蓋,互相觀望著。
楚王妃一雙眸子始終盯在那武王世子身上,一刻也不曾丟開。
估摸三息過去,那養尊處優的楚王舉杯向李卯道:“小王恭迎監察使大人下江南,還望大人吃好喝好,好好欣賞一番江南的大好河山。”
李卯面上掛著不熱烈也不敷衍的笑意,面蘊冷光,哪怕笑著卻也給不了旁人什么溫和之感,但又不顯得像笑面虎那般凌厲。
所謂既有年輕人的朝氣,又同時有那六部監察使的威懾魄力,拿捏的恰到好處,不容人小覷。
李卯起身單手拿著酒杯,不咸不淡朝著四下赴宴之人淡淡道:“我李卯此次下江南,只為一件事,追查西門晃貪墨的那筆十幾萬兩的白銀。”
“我從那京縣丞曹瞞口中探出口風,這筆銀子南下,很可能在蘇州徽州一帶,所以若是各位有任何蛛絲馬跡,大可稟報,朝廷自然有重賞,至少朝堂之上,我李卯就認你一份。”
“嚯...”
不少官員眼神微動,不免意動。
當今大周,能得到世子一言,朝堂之上平步青云都是小問題。
“除此之外其余任何什么享樂之事,美色財寶統統休要再提。”
楚王笑呵呵沒有說話。
呂不平率先捧哏:“大人說的是。”
“世子當真為朝廷嘔心瀝血。”
“說的是。”
“所以在宴席開始前,我倒想先問問烏巡撫。”
李卯笑瞇瞇看向烏江,烏江面容一肅,忙捧杯起身:“大人您說。”
“那日你六十大宴之上,有人說你烏江欺壓百姓,官商勾結一事可真?”
烏江毫不猶豫搖頭道:“大人這可是被天火教那一面之詞誤導視聽了,您問問王爺,問問在場各位,我烏江在江南近二十年,兢兢業業勤儉愛民,何來欺壓百姓一事?”
“那日天火教所言不過是為了偷我的壽禮冠冕堂皇的理由,還望世子明察秋毫!”
烏江說的很正氣盎然,鏗鏘有力,旁邊還有不少幫襯著說話的官員,倒看的李卯一愣一愣的。
當然他不是要借此就定了烏江的罪,雖然這廝跟王家那些小九九他心知肚明,但到底是得要證據的。
而且他現在當務之急是那筆十多萬兩的銀子,然后南下去浙州控制安置萬墨蘭她娘后,返程京城。
所以方才之言也不過是敲打一番這江南當地的父母官,至少在他在江南時候不要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