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們心底微微泛涼,神行宗圣人不僅沒有泛怒,反而語氣溫和道:“此間城中恰巧有一座不錯的酒館,若不嫌棄,隨我一同去飲!”
“好!”
銀發青年微微頷首。
一行人向下落去。
有神行宗圣人帶路。
這一幕。
落在旁人眼中,心底泛起寒意,因為神行宗的圣人太像一條走狗了,哪怕從外界而來的幾位年輕人身份大到離譜,可圣人也完全沒必要如此屈尊,這是刻意巴結外界的勢力嗎?
只是他們想不通。
這樣做有什么意義!
天機宗。
手持天機盤的老人看到這幕輕輕感嘆,或許對旁人來說外界之人是頭次現身,可他卻是知道這行人已經是第三趟來東域了,第二趟的時候也來尋過他,不過卻被婉拒了,而神行宗圣人如今的姿態,分明是已經臣服,或者說是愿意與其合作。
……
消息傳來。
迅速席卷東域。
懸王殿。
浮月宗。
萬劍宗。
萬寶商會。
等等。
這些勢力都聽到了天風城的事情,一個個從開始的吃驚到后來的震驚,以及羞愧,堂堂神行宗圣人代表的不僅僅是神行宗的臉面,還有圣人的臉面,然而就幾個小輩便給拿捏了,也未免太丟人了。
神女宗。
楚夭夭美眸內也泛著怒火,感受憋屈,外界即便修行者略高于東域,可身為圣人之尊大可不必自降身份,哪怕是對方圣人來了也有資格平起平坐,何況還是幾個小輩?
“唉!”
拄著拐杖的老嫗悠悠一嘆,看向東臨宗方向,復雜道:“是他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楚夭夭默然。
一陣沉默。
知道如今的東臨宗如日中天,神行宗又與東臨宗有過節,即便不出手以前段時間的收徒典禮便能看出,哪怕就這樣繼續下去,神行宗也會被消磨的慢慢隕去,不得不尋求變數,只是,何故與此?
“神行宗圣人有求他人,姿態自然要放的低點!”老嫗感慨道。
“師父知道點什么?”楚夭夭臉上泛著困惑。
“嗯!”
拄著拐杖的老嫗輕輕點頭,也道:“外界來的這批人在東域尋找一樣東西,具體是什么我不清楚,不過卻需要不菲的人手,以及一個說得過去的名頭,否則,荒天宮是不允許其他勢力這么干預另外勢力!”
“嗯!”
楚夭夭點頭,經過師尊的科普,她也知道師尊口中的荒天宮是什么地方,那是一座無上的殿堂,超脫與外,俯瞰荒州四域,無人敢違背其意愿。
可楚夭夭臉上依舊透著茫然,即便有求外界的勢力,難道他們就愿意得罪楚詢,畢竟楚長老可不是尋常圣人,早在一年前便橫掃東域,如今的修為只會更深不可測。
“自然不會!”
“兩人各取所需吧!”
老嫗渾濁的眼眸彌漫著復雜,沒想到平靜了一年多的東域將要再起風云,也道:“外界來的勢力欲與神行宗合建一所學宮。”
“東域學宮!”
“至高無上的學府!”
“由神行宗圣人牽頭!”
“南域南天殿!”
“西域若禪寺!”
“北域圣火教入駐!”
“到時候便是一座無上學府建立。”
楚夭夭聽到這里沒由來一顫,若是屬實能想到會掀起什么風暴,一座擁有四圣坐鎮的勢力,將吸引力直接超越東臨宗,不僅如此,四勢力也決定拿出不少資源以及圣級修行法填充學宮空缺,一旦形成,將會化作狂潮。
這無疑是對東臨宗的撼動與挑釁,同時神行宗如今的窘境也可直接化解,不僅如此,借助三大勢力的名頭還能實現反超。
“我懂了!”楚夭夭默然。
若真是如此,神行宗圣人放低姿態可以理解,不過是丟損些許臉面,換來的收獲卻能清晰可見,由三大勢力降臨時都以圣獸為仆便可看出宗門底蘊,到時候神行宗將真正崛起,可眼中也彌漫著失落與忐忑,道:“那他們就沒詢問過你嗎?”
神女宮老嫗微微搖頭,道:“我宗都是女子,對此等事不宜參加!”
只是有一點她沒說。
南天殿。
若禪寺。
圣火教。
明顯是在東域尋東西。
沒尋到也就罷了。
一旦尋到。
便會撤走殘留人手,到時候這輝煌一時的東域學宮又將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落不到好還可能牽扯諸多麻煩,還不如任其自生自滅,畢竟他們的根基在其他幾域,不會在東域長久逗留。
“噢!”楚夭夭露出恍惚之色,明白了,不過卻沒問神行宗圣人難道看不出這點的蠢話,既然圣人有所謀劃,必然會有所斬獲;否則丟了顏面,降了身份,空忙活一場是圣人做的事嗎?
卻也沉默的看向了東臨宗方向,神行宗圣人明顯是在挑事,以哪位的身份不可能看不出,又會做什么應對?
直接殺了?
想想又不太可能,這未免太霸道與強勢,況且神行宗圣人都搭上外界的這條線,在他們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也不允許楚詢斬殺神行宗圣人,念此也復雜道:“沒想到東域的局勢反而更加紊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