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說的那個小學徒就是你嗎?幸運的小子。”
方白抬頭看去,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青年走了進來,手里拎著大包小包。
他身后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手里轉著一副墨鏡,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
方白的屁股往椅子后面退了退。
他感覺,這女人一定很兇,和包子鋪的李大娘一樣。
“少年醒了?”
青年熱情地打招呼,“餓了嗎?”
他打開袋子,里面裝滿了干糧。
有餅干、面包,還有幾大包密封的肉干。
方白咽了咽口水,他好像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這種餓到前胸貼后背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都是一些干糧,別嫌棄。”青年拿出一塊面包遞給方白。
方白順勢接過,輕輕聞了聞,立刻大快朵頤起來。
什么干糧,這分明是美味珍饈。
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蘇小糖小聲嘀咕,“吃那么快干嘛,小心噎死了!”
林墨笑了笑,走過來拍了拍方白的后背,“慢慢吃,管飽。”
“哇哦!林叔,你對我都沒有這么溫柔。”
蘇小糖嘟著嘴,一臉不滿。
林墨微笑不語,推了推眼鏡,看向冷霜,“怎么樣,問清楚了嗎?”
“他被襲擊了兩次,第一次遇到一個黑影的幫助,第二次被刻印救下,這批污染應該具有潛伏能力,能穿過門縫,除此之外,就沒有線索了。”冷霜回答。
“我們剛剛出去采購的時候倒是發現了一些線索。”
林墨靠在門旁,說,“有兩戶人家昨天晚上也遭受了襲擊,尸體不見了,大概率是變成污染體了,具有潛伏能力嗎?這就說得通了。”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筆,在空中寫寫畫畫,憑空留下一道亮彩色的筆墨。
“這是少年的家,這是被襲擊的那兩戶人家。”
他以那兩戶人家為中心畫了一個圈,“這些污染體,可能并沒有走遠,只是潛伏了起來,或許就在某塊大石頭下面。”
“假設它們晚上會移動位置。”
“這附近剛好有幾個交通要道。”
他又在兩戶人家附近畫上四個紅色的叉叉,“污染體雖然有些特殊的能力,但也不可能神出鬼沒,不管是轉移還是襲擊,都需要用‘腿’走,我們只需要守住這四個街口,守株待兔,畢竟污染體是沒有腦子的,它們會本能地匯向污染源。”
“什么兔?”蘇小糖不適時的插話,滿臉疑惑,“株待兔?”
方白一臉鄙夷看向旁邊的文盲。
守株待兔,一聽就是一個古成語,雖然他也沒學過,但也隱約間知道是守在一個地方抓獵物的意思。
“不過,得做好準備。”林墨沒理會蘇小糖,語氣嚴肅的說,“根據接收到的信息來看,這個污染源成型的時間已經有很多年,它沒有大肆襲擊泓城市民,有可能是在屯兵,積蓄力量,準備一舉屠城。”
“這種事已經有不少案例。”
“屠城?”方白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被這句話嚇得哆嗦,“那些怪物這么狠的嗎?”
“嗯。”冷霜神色變得凝重,“盡快行動。”
“四處?”晁飛薇看向那四處紅叉,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發出“噠噠”的聲響,像是在表達她的抗議。
“四處。”林墨點頭。
“不是說了只當司機的嗎?”晁飛薇盯著林墨,身子微微前傾,像是要逼林墨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墨下意識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依舊平靜如水,“特殊情況,回頭請你吃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