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濃轉頭看向太醫,理所當然地開始查問:“要以生麥芽使得孕婦見紅,得多少量才可?”
太醫回道:“生麥芽畢竟不是藥效兇猛之物,若是以生麥芽熬水后煮進了膳食里頭的話,起碼半個月才能見效,所用生麥芽的量,起碼得一斤以上才行。”
林濃頷首:“這么大的量不可能是一次兩次能收集起來的,那么必定得是同一個人給本郡抓藥,才能每次一點點地從中盜取,攢出量來!”
汪順進來回話:“那段時間一直負責為您抓藥的小管事已經拎出來,賞了二十鞭子,口口聲聲……攀咬著您吶!非說是您指使的!”
李美人眼睛一紅,一臉委屈地站出來道:“殿下方才真的是誤會了妾身!不是妾身非要去懷疑側妃,而是妾身進來之前隱約聽到藥房的人已經招供出了她呀!”
“而妾身不過是恰好聽聞了側妃吃藥哺乳的事,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而已!事關重大,還請殿下親自審查,若是側妃當真無辜,妾身就算是給她磕頭認錯又有什么不能呢!”
“您的骨肉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呀!”
蕭承宴冷冷睇了她一眼。
厭煩!
舉步到了外頭。
看著庭院里跪著的小管事,目光冷厲。
倒要看看,這一次又是哪個心思不凈的東西在算計林濃!
“你最好是老實交代到底誰讓你攀咬側妃的!否則,有你生不如死的刑法等著你!”
小管事挨了鞭子,背脊上交錯著深深的血痕,皮開肉綻的疼痛讓他的聲音劇烈顫抖:“小的不敢攀咬陷害,說的都是實話!”
“三個多月前,因著一次意外,小的與長寧殿的怡然姑娘變得相熟起來。我們互生情愫,交換了信物!側妃產后第二日,她來藥房拿藥的時候讓我悄悄方子里的生麥芽弄出來一些。”
“小的當時被迷了心竅,她讓做、小的就幫她做了。攢了一段時間后,她又讓小的把東西悄悄交給廚房的姜娘子!小的真的沒想到她竟、竟是為了害趙夫人的胎啊!”
怡然被點名,臉上一詫。
眼神如冰。
以為這人心底還有一絲良知,給他機會,卻原來……豬狗不如!
林濃嗤笑:“怡然是我十多年嬌養大丫頭,過慣了好日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來日是要以我義妹的身份嫁官宦人家當正經太太的。”
“豈會看上你這般心思不凈之輩,與你互生情緒?”
李美人譏諷道:“這廝生得一張好皮囊,賤皮子見了難免春心蕩漾啊!恕妾身直言,側妃,您嬌養出來的奴婢,低賤啊!”
林濃不氣反笑:“李美人以己度人了。他日若遇見個比王爺美貌的男子,想必是當下就要春心蕩漾、不顧廉恥了!否則,如何張口就來?”
李美人臉上的譏諷猛的一窒:“你!”
林濃溫然目光陡然一冷。
玲瓏大步上前,上手就是兩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賞給她:“事情未查清,殿下也未定罪任何人,你一個低位妾室就敢不敬陛下欽封的郡主,可見你李家沒家教!”
李美人挨了打,切齒痛恨。
偏偏男人還一臉贊賞的看著林濃,仿佛在夸贊她的兇悍,一時氣到腦仁兒發麻!
趙蕊不知何時也跟來出來。
坐在門口的尾座上雙手輕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以運籌帷幄的姿態看著李美人上竄下跳,而她絲毫不沾染污濁。
就算蕭承宴再相信林濃又如何!
今日只要落實了她謀害自己腹中胎兒的罪名,明日便要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賤人惡毒嘴臉!
人言如刀。
倒要看看,她還有什么臉活著!
又拿什么去跟上官氏爭奪正妃之位。
想做正妃,做夢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