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濃默默輕嘖:有些人,真的是賤皮賤肉。
蕭承宴擺手。
紅柳被拖了出去用刑。
凄慘的叫聲伴隨著不間歇的蟬鳴和夜蟲的嘶叫,不斷傳進正殿,聽得人煩躁,也讓一些心虛的人發怵。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里面的人喝完了冰鎮果茶,外面也正好做完了戲,準備招供了。
紅柳被拖了進來。
皮開肉綻。
氣息奄奄。
鮮紅的血液順著衣料滴落在冰冷的金磚上,像一尾細細的毒蛇,蜿蜒搖擺著,迅速竄向沈仙惠的方向。
沈仙惠心頭一跳,不是慌,而是興奮。
眼底有猩紅的火焰在搖曳。
“陛清你是說謊,企圖謀害皇后,那可是要株連滿門的,就算你家中已經死絕,你身邊與你親近的人,也都得死!”
這對于一心赴死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上是威脅。
紅柳是乞丐,年幼時在街上偷到,差點被人抓住打死。
是上官遙救了她,給她飯吃,培養她察言觀色的本事,送她入宮先行探路,以便日后輔佐上官遙掌控后宮!
誰知上官遙還沒入宮就輸了個徹底,上官家也倒了。
既然恩人已死,那么她就用自己的性命,拽皇后一同下地獄!
也算報了恩。
“奴婢是椒房殿的二等宮女,雖比不得皇后的陪嫁大宮女來得受重用,但因為有些資歷、服侍的也好,平日能進得內殿伺候灑掃。”
“有些事,皇后舍不得或者不方便讓四個心腹去做,就讓奴婢這個熟悉后宮的人來。比如這個藥粉,就交由了奴婢收著。”
“這樣萬一事發,搜查的人也會重點盯著四個大宮女的住處搜,而不是盯著奴婢等一看就不可能是心腹的宮人,這樣比較容易蒙混過去。”
“等陛下來椒房殿留宿,就悄悄混在當日的香料之中點燃,第二日一早把香灰拿走處理掉。”
“今兒一聽到陛下吐血,皇后就懷疑是不是事情要敗露了,臨走時吩咐奴婢趕緊把一切都銷毀。但是香灰卡在磚縫里,實在太難清理……”
“因為心知此物一定有損龍體,奴婢實在心虛,才會控制不住發抖,漏出了破綻。”
她每說一句,就有粘稠的血液從嘴角滴落,昭示著她的性命也是瘋狂的流逝。
但她又把一切都說得十分仔細。
生怕別人有懷疑,有想不通。
若說沒有事先在心中把說辭順了千百遍,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