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孩子。
是給宋侍郎希望,也是威脅他,關鍵時候不該說的話一句都不要說。
孩子被禁軍帶走,他的“養父母”為什么沒有來回稟?
如果早點回稟,他早就把宋侍郎給處理掉了!
如今可好,他成了鐵桶上的一道口子。
而有了這一道口子,就注定了會有無數道口子出現……
禁軍統領上前:“請吧,宋侍郎!”
宋侍郎失去了所有為大計赴死的決心,在幼子聰明而陌生的眼神下,一步步去往被審判的地方。
徐氏眼看著沒人說話了,心頭火急火燎的,生怕沒人再開口針對林家了!
那樣豈不是就殺不了皇后那賤人了!
再也忍不住,趁著家人沒盯著自己,又嚷嚷了起來:“既然不是同一盆,郡主方才心虛什么?”
周琳瑯沖著廖家一黨挑眉,眼神里明晃晃地寫著“就是耍你了,怎么著吧”的意思。
但在百姓面前,當然做足了無辜的樣子:“兇手能從守衛森嚴的親王府、國公府把人抓走殺害,自然也能趁我們林家出門赴宴,偷偷潛入,摘走一兩片花瓣而不被人察覺!”
“死人身上冒出這么片花瓣,本郡主下意識想到的就是栽贓,能不慌嗎?人一慌,又怎么會發現兩片花瓣的不同之處?”
“你們沒被栽贓的,不也沒發現兩片花瓣的不同之處么?”
捂著心口,幽幽一嘆。
“像你這種只會算計別人的壞人,是不會懂我們這種心地善良、膽小柔弱的小女子,發現自己可能被人栽贓時,心情是多么的緊張害怕的。”
心地善良?
膽小柔弱?
還小女子?
眾人下意識想“咦~”,仔細一想,這位雖然盛氣凌人了一些、刁蠻了一些,但收拾的好像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心底也確實挺善良的,尤其是林三郎失蹤的那兩年里,光見她做善事,要替林三郎積福報了。
不過緊張、害怕?
沒發現。
只看到了她要把人頭蓋骨捏碎的兇悍!
再看看林三郎,一如既往的清凈內斂。
不過看著兇悍妻子的眼神里,沒有不贊同、也沒覺得丟人,而是包容和欣賞的笑意。
于是眾人齊齊想著:清冷和刁蠻,何嘗不是最佳搭配!
徐氏切齒低咒:“明明沒人比你們惡毒,明明就是你們做的,都是該死的賤人!”
徐氏的丈夫攥了攥拳,忍無可忍,正要一手刀劈暈她。
被周琳瑯給攔住了。
她掃開擋在面前的徐家人和徐氏的丈夫。
沖著徐氏微微一笑。
啪啪就是兩耳光。
還特意逮著同一邊扇,臉上的指印交疊交錯,紅透了半邊。
嫌棄地甩了甩手:“拿出證據來,拿不出來你就是在污蔑!別以為你丈夫和徐國公效忠陛下,陛下也重用他們,你就有了免死金牌。”
“要么現在跪下給林家、給本郡主磕頭認錯,要么回頭你跟背后主使一起去死,嗯?”
徐氏臉上火辣辣的痛,心臟沉沉一顫。
咬著唇,楚楚可憐地望向帝王。
帝王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徐氏難堪又失落,紅著眼睛、梗著脖子不說話。
她是出嫁了,但她還是徐家女,就不信父母兄嫂會眼睜睜看著她被羞辱!
她若是丟臉,更是徐家所有人都在丟臉!
徐國公被她的不知廉恥、不知進退氣得不輕,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不能眼看著她在這一眾百官誥命面前丟盡臉面,回頭回了夫家,更沒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