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凌志遠有點擔心丁元海是為了尹家成的事情來的,現在看來,絕非如此。如果丁元海是找他興師問罪的,絕不可能有如此這般的表現,他不是找茬的,分明是來找氣的。
既然丁元海不是為了尹家成來的,凌志遠就覺得更為不解了,處長大人到底所為何來呢?
凌志遠伸手和丁元海伸手相握之時,看似隨意的問道:“丁處長,您好!你有事直接招呼一聲,我過去便是了,怎么能讓領導在這兒等呢?”
丁元海瞥了凌志遠一眼,心里暗想道,你小子還能再虛情假意一點嘛,哥可是在這兒等你半天了,你卻還在這兒說風涼話,真是其心可誅。
盡管心里這么想著,但當著凌志遠的面,丁元海卻絲毫也未表露出來,他面帶微笑的說道:“凌科長有這份心就足夠了,走吧,去你的房間,我有點事想要和你說!”
凌志遠本想說有什么事就在這兒說吧,但想到人家在這兒坐等了這么久了,再加上不管怎么說,丁元海的級別要高于他,是正兒八經的領導。無數次的經驗證明,怠慢領導是絕沒有好下場的。
打開門之后,凌志遠給丁元海泡了一杯茶,將其放在他身前的茶幾上。
丁元海伸手端起茶杯,揭開杯蓋,輕吹了兩下水面上的浮茶,輕抿了一口茶水,開口說道:“凌科長,這茶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可極品龍井,而且是不對外銷售的那種,可不容易買到呀!”
杭城被稱為“龍井之鄉”,凌志遠對茶葉雖沒什么研究,但畢竟在省城上了四年大學,對其還是略知一二的。這茶是吳緈瑜拿給他的,當時他便覺得品級不低,但也并未多想。這會聽到丁元海的話后,才意識到似乎南州市委書記宋維明喝的茶,與之相比,都要遜色幾分。
“丁處長過獎了,這是一位朋友送給凌某的,數量實在有限,否則,一定送點給丁處長嘗嘗。”凌志遠不動聲色的說道。
聽到凌志遠的話后,丁元海面帶微笑道:“凌科長,你所說的朋友可不準確,應該是女朋友才對吧?呵呵!”
漢語博大精深,朋友和女朋友雖說只有一字之差,但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丁元海的話很是出乎凌志遠的意料之外。
在這之前,對于丁元海能一口報出吳緈瑜的名姓來,凌志遠便覺得很是奇怪,這會對方竟然這茶葉是吳緈瑜送給他的,更讓其吃驚不已。
“丁處長對凌某的情況知道的不少呀,凌某在此感謝丁處長的關心了!”凌志遠說話的同時,沖著丁元海抱了抱拳,看似感謝,實則卻暗含質問之意。
在這之前,凌志遠從未和丁元海照過面,甚至連他的名號都第一次聽說,對方卻對他知之甚深,這讓他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凌科長,別誤會,我和你們南州的何秘書長是朋友,你和吳老師的事我是聽他說的。”丁元海出聲解釋道。
凌志遠聽說丁元海和何匡賢的關系不錯,這才放松了警惕,笑著說道:“不好意思,丁處長,事先沒聽秘書長提及過您,所以……,還請你多多見諒!”
“沒事,凌科長,來,抽支煙!”丁元海說話的同時,遞了一支煙過來。
凌志遠接過煙之后,從衣袋里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給丁元海點上了火。
丁元海是省委辦公廳的處長,又和何匡賢是朋友,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凌志遠為其點火,都不為之過。
隨著煙頭時紅時暗,房間里彌漫起了淡藍色的煙霧,凌志遠和丁元海之間的關系拉近了許多,隨心所欲的聊起天來。
按說丁元海事先打電話聯系,隨后又在酒店大堂等了許久,一定有事和凌志遠說,但聊了許久之后,也不見其切入正題,凌志遠心中不由得疑惑了起來,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