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種植園,或者煉糖廠。”赫科利爾坐回火堆旁,死咬著烤蜥蜴。
“畢竟這里可是巴西第三大甘蔗種植園,永遠需要大量的奴隸來承擔繁重的工作。”
“奴隸?”朱長辮對這個詞不是很陌生,只不過他聽到的比較多的詞語是‘奴才’。
“你會說英語,是在美華工吧,美國雖然廢奴了,巴西可沒有,特別是在瓜瑪島,這個‘文明的腋窩’里,哈哈哈。”赫科利爾講了個冷笑話,與火堆旁的其他人一起諷刺的笑著。
朱長辮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們會有什么下場,那群巴西軍隊的人會怎么對待他們。”
“奴隸還能怎么樣,男的會每天面臨繁重的勞動,吃著難以下咽的食物,直到積勞成疾,病死后被隨意埋在島上,而女人。”說到這里赫科利爾用刀子狠狠扎進一個椰子中。
“你最好祈禱她們死的早一些,畢竟島上可都是饑渴許久的士兵。”
說著話,赫科利爾將椰子掰開,大口喝著椰子汁。
朱長辮不由自主的咽了兩口唾沫,不知道是因為口渴,還是想到僥幸在海難中幸存但是被軍隊帶走的寡婦張滿花跟她大閨女。
她才死了丈夫沒多久,一個人帶著個閨女又遇上旱災,根本沒有活路,所以第一時間響應朱長辮的招攬,跟著遠走他鄉,去美國求生。
朱三喜在聽他哥翻譯完這些事情后,牙齒咬的咯咯響,“哥,咱們必須要去他們,咱們把他們從鄉里帶出來,可不是讓洋鬼子給糟踐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雙目欲噴火,不過倒是有一多半是為了張寡婦身材豐腴的大閨女朱穗兒,還有一小半為了老大不小還沒成家的自己。
“胡鬧!”朱長辮參加過湘軍,打過牛莊之戰,還在美國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早就過了頭腦發熱,意氣用事的時候。
“那可是巴西正規軍,有槍有炮有人,你憑什么去救,憑你那三腳貓的莊稼把式么。”
“吃你的東西吧,自己先活下來再說。”
朱長辮將自己表弟訓斥了一頓后,轉頭看向靜靜望著兩人爭吵的赫科利爾。
“朋友,你們能不能把我們送回美國的圣丹尼斯,不讓你們白忙活,我在那邊多少算個管事的,朋友也不少,千了八百美元還是能湊出來的。”
“你不準備管你的同胞了?”赫科利爾言語中帶著幾分譏諷。
“我們兩個可沒辦法跟一整支軍隊對抗,我要回美國搬救兵。”
朱長辮的想法很簡單,救援不知何時能夠到達,只要能回到安巴里諾的煙斗壑,見到‘黑王’大人,當面求援,再多的人敵人也不夠‘天火’燒的,華萊士堡的駐軍可是有三四百人,還都是精銳,不也都在彈指間灰飛煙滅了。
赫科利爾卻認為對方這是在給自己的懦弱之舉找的托詞,不過他并沒有對此發表什么意見。
“我有可以送你們回美國的船,不過你們要跟我們一起待上兩天,還有,錢我就不要了,我要你手里的那把槍。”赫科利爾開出自己的條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