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鐵欄來建筑,
我美麗的淑女。”
他的聲音粗獷而又狂放,卻帶著哄嬰兒入睡的特有溫柔,還有悲愴。
作為親身經歷過荒坂塔核爆的他曾參與過這座城市的重建,輻射塵埃將天空一度染成紅色,人們懷著對美好生活的期望與當權者的承諾,曾奮不顧身的投入到城市建設之中。
大量的人患上輻射病,真正死亡在核爆之后才逐漸發生。
夜之城是建立在他們這代人的尸骨上重生的,但是許諾的美好生活卻并未到來。
資本仍然肆無忌憚,它們推行的制度仍然持續的將人物化成為冰冷的數字。壓迫,失去,換來的只有戰爭和反抗。
也唯有戰爭與反抗。
荒坂塔又重新在城市中建立起來,但是死亡的人不會再回來,期待的生活也如夢幻泡影,昨日黃花。
同樣參與了建設的流浪者們同樣還在流浪。
于是更多的人,更多的流浪者在通訊頻道中加入合唱。
“鐵欄會變彎曲,
變彎曲,變彎曲,
鐵欄會變彎曲,
我美麗的淑女……”
歌聲溢出窗外,混著海風繪成希望。
……
日本,東京以南30公里處,荒坂庭院前。
江秉注視著載著荒坂三郎的浮空車自天穹降下,耳中聽著數百人在作戰頻道中哼著的兒歌,突然放棄了自己先前的計劃。
他放棄了潛入的打算,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浮土,緩緩向著前方那座華麗的莊園走去。
魔女們想要跟上,卻被他制止,她們沒在夜之城生活過,這場戰斗并不屬于她們。
荒坂庭院門前鋪就著人工草皮,就連大門口也種植著兩棵價值不菲的櫻花樹作為裝點。
仿鳥居狀的庭院入口頂部覆著青瓦,華而不實的木質大門上,荒坂的櫻花logo清晰可見。
“什么人!”守衛的喝問與開火聲共同發出,而回應它的則是輕輕哼唱的兒歌聲音,還有一抹閃亮的刀鋒。
“用金銀來建筑,
金和銀,金和銀……”
荒坂庭院的大門在瞬間被光芒切碎,江秉宛若一名古代俠客,左手持杖身,右手持杖劍,在槍林彈雨中閑庭信步,向著荒坂三郎不斷前行,索求報償。
“用金和銀來建筑,
我美麗的淑女……”
老洛根繼續哼唱著這首兒歌,推門下車,在公司廣場上成百上千、衣冠楚楚、生活優越的精英人士的注視下,抬手打響了第一槍。
荒坂塔門口膘肥體壯的‘力士’守衛被子彈精準的爆頭,但是能夠被賦予守衛荒坂塔工作的員工都是精英,軍用等級的金屬顱骨改造保下了他的命。
但是緊隨其后的爆彈則將他與荒坂塔大門一同打成虛無。
刺耳的警鈴響徹四方,荒坂塔內頓時慌亂起來。
逃至廣場邊緣的觀眾們目瞪口呆的望著一隊隊全副武裝的‘使徒’們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推進,高大的重型裝甲則是直接踏破公司廣場的地磚,在荒坂塔的入口前巍然肅立。
他們好似凜凜不可侵犯的護法天神,阻擋著一切膽敢侵犯的來敵。
剛下浮空車的荒坂三郎同時收到了庭院遇襲和荒坂塔遇襲的消息。
他剛授權位于夜之城荒坂海濱的人員調動許可,耳邊便聽聞一聲炸響。
木質的影墻轟然爆碎,漫天塵土中,一名改造的幾乎與機器人沒有兩樣的莊園侍者像是枚炮彈,撞破墻壁,砸在荒坂三郎腳下。
鮮血噴濺在他穿著傳統木屐的白色足袋之上,如同皚皚白雪中落下一朵梅花,十分礙眼。
荒坂三郎終于忍不住微微皺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