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奉智早就聽說過周嚴的種種奇葩行為。
在他看來,這樣的行為,如果發生在一個無所事事,整天惹事生非得紈绔身上,很正常。
可周嚴是領導干部。
如此肆無忌憚,還能步步高升。就只能說王家太不講體面。
是的,是王家不講體面。
從另一個角度,也說明了王家的急迫。
連周嚴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人也要力保,自然是某種危機已經到了必須有人頂在前面的程度。
穆家內部也并不和諧。
大致上,負責國內信安集團的,以穆嗣元為首的是“激進派”。
認為社會即將進入群魔亂舞的時代。穆家要盡量靠近那些膽子大,無所顧忌的新興勢力。
而掌管香島穆氏集團的穆嗣同則堅持認為混亂只是暫時的。
穩扎穩打的人才會笑到最后。
家族也許可以沒有好惡,沒有傾向。但個體基本很難做到。
穆奉智對周嚴感觀很不好。在沒見面之前就不好,現在更差。
“周局長,看在王省的....”
穆奉智陰沉著臉開口,卻被周嚴打斷。
“你是干嘛的?口氣不小,看在王省的什么?”
“一個做生意的,你想怎么樣?”
穆奉智臉色一變,沒想到周嚴如此刁鉆。
以他的身份,要說看在王鵬飛的面子上,不和周嚴計較,并無不妥。
但周嚴這么一問,穆奉智的話就變了味道。
信安集團有國資成分,但他穆奉智卻是“普通人”。
再成功的商人,也不能隨意把王鵬飛這種級別的官員拿出來說事兒。
這是大忌諱。
“到底怎么回事?”
“你來說!”
袁敏聲替穆奉智解了圍。
說話的口氣很嚴厲。
周嚴的難纏,他自然知道。
不過作為穆家的外圍力量,他能有今天,離不開穆家長期的支持。
況且今天周嚴完全是無理取鬧。
眾目睽睽之下毆打知名企業家,說到天邊去也不占理。
“沒什么,就是打架嘛。我剛才說過了。”
“我看到這邊有人爭吵,進來看熱鬧。結果他就撲上來打我,像瘋子一樣。”
周嚴指著程萬行,振振有詞。
“你.....”
“周局,在場這么多人......”
穆明明咬著牙說道。
“人多又怎么樣?人多就能合伙欺負我?”
周嚴冷笑:“是非曲直,要公安機關定性。旁觀者,最多是證人。”
“好一個證人!”
穆奉智冷笑。
“我倒要看看,有這么多證人,你怎么顛倒黑白!”
“你是干嘛的?無關的人閃一邊去。”
“莫非你也想和我打一架?”
周嚴說著,朝穆奉智快步走去。
穆奉智下意識的后退幾步。
“哈哈,逗你玩的。我又不認識你,干嘛和你打架。”
周嚴停住腳步,戲謔的看著穆奉智。
“別胡鬧!這位是信安銀行穆奉智董事長。”
冷眼旁觀的陳義華不得不再次開口。
“哦.....銀行的大老板!”
周嚴在大老板三個字上加重語氣。
“難怪一上來就要打我,財大膽大!”
幾人說話的功夫,王倩倩陸嘉琪等人已經趕過來。和童鶴塵他們一起,站在周嚴身后。
看著周嚴胡攪蠻纏,都笑著不說話。
“陳秘書長,我被人打了,已經報警.....”
警察很給面子。
周嚴話音未落,苗文廣就帶著幾個人小跑過來。
苗文光的氣喘吁吁,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裝的。
“秘書長好!袁省好!”
先和兩位領導打過招呼,苗文光才明知故問。
“誰報的警?”
穆奉智和穆明明眉頭都皺了起來。
穆家的酒會,這個警察不可能不知道。
沒有先請示省領導,也沒有和穆家這個“主人”打招呼,上來就問誰報的警。
公事公辦,職業素質高,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