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翻臉,其他人跟進,讓自己這邊成為眾矢之的。
起因就是周嚴和吳斌,或者說周嚴和吳家的矛盾。
是己方如此被動的根源。
現在要低調,要抽身出來。
讓別人去爭去斗,就不能再和王家那個女婿糾纏不休。
大局面前,吳家的面子屁也不是。
吳家如果再惹麻煩,老船長要清理門戶,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吳家也有自己的利益訴求,以及不得不擦干凈的屁股。
不是說抽身就能抽身的。
這才有了海德生入局。
在吳家看來,周嚴不至于膽子大到和海德生公開沖突,這不符合整體利益。
如果真的敢,那更好。
他們再次低估“瘋狗”的瘋狂程度。
現在已經不是沖突不沖突的問題了。
黃立升等人回來了,卻把“少船主”搭進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交代。
海德生自然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沒有生命危險,才更危險。
高調曝光,丟人現眼,對某些人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敏感時期,公然違背老船長的吩咐,還把他的親兒子拖下水。
鬧出事來,吳家就要承受老船長的怒火。
“怎么這么托大!明知道那是個神經病,擺什么譜!”
吳狠狠拍桌子,對海德生的輕率行為,表示惱怒。
“你有沒有考慮過后果?”
車子內,海德生恢復冷靜,起碼表面上恢復冷靜。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周嚴無所謂的笑笑。
“鬧到最后,也不過是你我個人之間的沖突。”
“誰也不敢把這事上綱上線的。海少,你應該比我清楚。”
“個人矛盾,還能怎么樣?各憑本事唄。”
“以前我和吳斌說過,我和你們不一樣。”
“你們要臉,惜命。我不要臉,也不惜命。”
“權力,錢,名聲。當然都是好的。不過也就那么回事。有最好,沒有也行。”
“是吧?”
“你肯定覺得我在吹牛逼。”
海德生默然。
周嚴是不是在吹牛逼,他無法確定。
但有一點他現在很明白,周嚴是個不考慮后果的瘋子。
他們這些人,最忌諱的就是自己手上沾血。
他們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但絕不會親自動手。
不是不敢,是忌諱。
手上有血,相當于給自己弄出一輩子脫不開的“命門”。
說不定哪一天,就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沾血的事,動動嘴可以。
死多少人都無所謂。就是不能動手。
可周嚴完全不在乎這種忌諱。
明明帶著一群手下,卻非要自己動手。
當著他的面。
如果真有必要,這家伙肯定也敢對自己開槍。
甚至殺了自己。
對此海德生絲毫不懷疑。
“海少,我很奇怪,你干嘛要蹚渾水呢?”
海德生不說話,周嚴繼續喋喋不休。
“十輩子花不完的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以目前的環境,將來無論局勢怎么變化,也不會有人算你的賬。”
“這樣還不夠?還要到處伸手,圖什么?”
“有沒有想過,有人是在利用你?”
海德生依舊不說話,眼睛直直的盯著外面。
周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路邊兩輛車打著雙閃。
其中一輛奧迪。
市委二號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