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還叫什么相國,老夫現在無官一身輕,曹公公直呼老夫姓名便是。”
“這這這...奴才哪里敢...”
兩人客套一番,分賓主落座。
給他倒了杯茶,江萬年始終不談正事,一直與他聊些家長里短。
這可把曹公公急壞了,自己是來打探侯爺消息的,怎能浪費時間:
“那個哈...江公,陛下派咱家到雄谷關,也沒說什么事,咱家心里沒底,江公能不能......”
他在那吞吞吐吐,江萬年哈哈一笑:
“公公啊,陛下讓你去,你就去唄。”
曹公公心說,這不是廢話么,咱家不是心里沒底么,不然來找你干啥:
“江公啊,咱家摸不準圣意,您能不能給咱家指點一二...”
江萬年白了他一眼,岔開這個話題,與他說點別的:
“公公覺得,安北侯人咋樣?”
這句話問得他一愣,安北侯人咋樣?
那是相當不咋樣。
刀架脖子上讓咱家給陛下寫信,差點把咱家害死。
“那個...安北侯啊,人挺不錯的,挺平易近人。”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平易近人的詞。
實在也是沒辦法,別的好詞用在安北侯身上都不合適。
江萬年見他那副表情,心中了然,看來這小子將曹公公欺負挺慘啊。
“老夫覺得,安北侯不是你說的那樣,他是太不知深淺了,將老夫侄兒薛天岳殺了,也不懂得進京向老夫賠罪,你說呢?”
這句話可說到曹公公心坎里了,立即問道:
“江公,您也這么覺得?”
“嗯,薛天岳是老夫一手保下的,他就這么給殺了,難道不該給老夫一個說法么?”
江萬年瞇著眼看他,曹公公深吸兩口氣,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是有些過分了,打狗看主人,安北侯這樣做,確實有失分寸。”
“待奴才見到安北侯,定轉達江公意思。”
見他悟了,江萬年才點點頭:
“有些事,公公可能不知道。”
隨即,將近期發生的事,全部說給曹公公。
聽完,曹公公人都驚呆了。
安北侯居然將虎衛營主將給抓了,三大營去要人,還將三大營給揍了?
這
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他現在不想去了。
越與安北侯扯上關系,死的越慘。
“那個江公啊,您可得幫幫咱家啊,咱家可不能去啊......”
說著話,這貨跪在地上給江萬年磕頭,眼淚都下來了:
“江公救命啊,看在多年相識份上,您可得幫幫咱家啊......”
江萬年都無語了,這點小事嚇成這樣:
“你起來。”
一把將他拽起,摁在椅子上,然后樂呵呵說道:
“你怕啥的,這次去見安北侯,將事情辦好了,陛下還會賞你呢。”
聽到這里,曹公公哭的更厲害了,這話他可太耳熟了,安北侯曾不止一次同自己這樣說:
“江公啊,您怎么也說這話呀......咱家不要賞賜,咱家能保住小命,就謝天謝地了......”
江萬年哭笑不得:
“放心吧,你就正常去,見了安北侯,按他意思傳信給陛下即可,安北侯不會害你的。”
曹公公擦了擦眼淚,有些不相信道:
“江公,您說的是真的?”
“廢話,老夫還能騙你不成?”
“現在去吧,晚了陛下可要發火了。”
“是是是,那便多謝江公了。”
曹公公走后,江萬年背負雙手望著窗外。
安北侯啊。
仗打得不錯,但是光憑這點東西就想救出葉臻父子。
還是不夠啊。
老夫讓曹公公傳話,點了你一句。
你若反應過來,便主動來京城。
你若反應不過來。
再想搶一步先手,可就難嘍。
江萬年搖頭輕嘆一聲。
轉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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