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此番,不但讓韋老爺打通了夏太守這條路,更令韋府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面子。
夏太守一行離開之后,韋老爺撫著胡須,問小荷想要什么獎賞。
小荷先是把陳管家并著王媽媽狠狠夸贊了一番,再委委屈屈地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韋老爺是個真正的商人,天高皇帝遠,他本就不在乎這些奴隸的死活,也不可能給任何一個奴隸伸冤。
可小荷不一樣了,她已經受到了夏府的禮遇,以后韋家還要指望著她去討好太守夫婦。這樣的仆役,韋老爺當然要好好拿捏在手里。
“廚房那群人,真就這樣無法無天?”韋老爺聽說是廚房澆毀了他的花,企圖陷害小荷,并且還去買通了仆役做偽證之后,簡直是勃然大怒。
“回老爺,小荷所說,句句是真。”陳管家回稟。
當小荷把自己的功勞分給他,陳管家已經自動站隊到了小荷一邊。
“豈有此理!”韋老爺氣得不行。
他從未想過,區區奴隸,竟然敢騎在他的頭上。
要是此番小荷拿不出綠云,他該怎么辦,韋府該怎么辦?
一想到一群奴隸不顧主家死活,居然干出了這種事,韋老爺的火就蹭蹭蹭往上冒。他當即叫了管家,把廚房的權分給了陳管家與王媽媽,然后讓陳管家趕緊把那幾個鬧事的都發賣掉,整府參與此事的奴隸統統扣三個月月錢。
“廚房一群孩子還小。”小荷趕緊求情,“許是一些人教唆,罪不至發賣。”
“倒是個良善的。”韋老爺又是高看了小荷一眼。
“況且廚房里做的菜,夫人小姐們都愛吃,若是貿然撤掉,也不好。”小荷補充。
若是一下子處理了太多人,就怕主人后悔,反復無常怪罪到她身上。
“哼,腌臜廚藝,有何可惜?”韋老爺嘟囔。
小荷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感謝夏太守撕開這個口子,韋府那些洋洋得意的廚子做飯真的很難吃。她以后,會把口子撕得越來越大。
上輩子的她太傻了,竟然只想全部殺了他們。一下子殺了有什么用,不如慢慢折磨。
就像搓棉繩一樣,慢慢、慢慢地將那些人身上的光環、地位、名聲統統磨掉。
這樣的傷害,可大多了。
“老爺,小荷這些年培植花草,也在以花草入食上,頗有心得。”小荷叩拜,“花草皆風雅,說不定太守大人也會喜歡。”
韋老爺正愁找不到好廚子來哄夏太守,打通了夏太守這條路,以后韋府定有不少宴會。家中廚子實在難以拿得出手,若是小荷有這廚藝,當真又替他解決了一大患。
“好,孫林太剛愎自用了,就賞你當個廚房副管事。”韋老爺很上道,“花房那邊事也不能丟,那群禍害,就留給你處置了。”
小荷喜滋滋抬頭,“是!”
…………………………
那邊廂,廚房的人等啊等、等啊等,也沒等到賞賜的到來。
小符安慰祝妹,“祝姐姐莫急,怕是太守一家喜極了姐姐的湯,才耽擱了這么久。”
“無事,無論有沒有獎賞,祝妹都愿為韋府做牛做馬。”祝妹動情道。
左右仆役們聽了感動,都贊嘆祝妹的任勞任怨、忠心耿耿。
“不過,那只死狗這時候,應該真的被打死了吧。”小符想著,嘻嘻一笑,“虧得咱們還找了這么多人證,居然都用不了。”
都在所有人額手稱慶之時,驀然聽到“啪啪啪——”幾聲寂寥的巴掌聲。
眾人看了過去,居然看到大搖大擺的小荷。
“誰被打死了呀?”小荷湊過來聽。
她湊到那里,仆役們就嫌惡的躲到哪里。
“你!”小符見到活生生的小荷,氣不打一處來,“大家伙快把這死狗抓起來,老爺喊了處死這小畜生呢!”
眾仆人還沒來得及動,小符手下的小孩子們就沖了過去。
“嘭!”第一個還沒到小荷跟前,就被她一腳踢翻了。
那孩子差不多十歲左右,是小符手下的得力干將,上次就是他第一個去揍小荷的。
“跟你拼了!”孩子們眼見自己同伙受傷,紛紛朝小荷打了過來。
小荷示意左右,陳管家派遣的家丁左右開弓,輕巧把孩子們全部踢得趴下。
其他仆人想幫忙,卻又畏懼那些家丁,他們本能地意識到,情況不對。
“你們這些人,就是她的人證啊?”小荷環視左右,下巴指了指小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