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誰他娘的說你姑奶奶死了?”小符啐了一口。
大馬別過腦袋,支支吾吾,“你……你……還好就行,祝妹很擔心你,一直在提你。”
小符眼睛一虛,“是祝妹說我死了?”
“不,不是,她與你親如姐妹,實在是擔憂你的安危,怕你……怕你……被狗兒欺負。”大馬替他心中溫柔善良的祝妹辯解著。
小符卻聽出了不對,“是祝妹說,我被狗兒害死了?”
大馬拉下臉來,覷向小荷,“是不是她在挑撥你和祝妹的關系,你別信她,她慣作說謊。”
小符目瞪口呆,回頭望向小荷,有些難受地問,“以前他也是這樣的嗎?”
小荷冷笑了一聲,“以前你們都是這樣。”
小符垂下頭來,是啊,從頭到尾小荷甚至都沒說過一句話,可她無論怎么做,從前的小符眾人依舊總是從最惡劣的方面去揣測她。
看著大馬哥,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樣。
她從前覺得,大馬哥也太好了,聰明、上進、明事理,還長得好看。這樣的人和小荷在一起,簡直是好白菜被豬拱了,他應該和祝妹天生一對。
現在看,確實是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的狗男女。
“大馬哥,你看清楚,你要眼前這個,才是你的未婚妻!”小符吼道,“你怎么能去相信外人,不相信她呢?”
大馬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一眼小符,又轉過頭來,滿眼責備,“你到底給這孩子吃了什么迷魂藥?”
“你明知道她是祝妹最好的姐妹,還去挑撥兩人的關系,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話還沒說完,小符驀然撐起釘耙,直抵大馬面龐。
釘耙沾了糞,惡臭熏天,逼得大馬渾身一震。
“就是現在。”小符給小荷使了個眼色。
小荷沖上去,一巴掌重重還了回去,“我沒殺小符,也沒做錯任何事,你到底要胡攪蠻纏到什么時候?
“大馬,你真讓我感到惡心。”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大馬。
大馬聽了心頭很不舒服,小荷總是沉默的,她從不申辯任何事。她破天荒張了嘴,這令大馬不適應,他嘴巴開合,卻發不出聲,他自知理虧。
“我們解除婚約吧,你這樣的人,我惹不起。”小荷最后說道。
大馬被打得頭暈眼花,乍聽了這句話,卻覺得可笑,“狗兒,咱們定是要結契的,別說那些賭氣話了。”
“好不容易我回來了,我倆都冷靜一番。”
“若你沒錯,也不會有如此多人厭惡你,你自己也需好好反省。”
他自以為,自己這次已經給足了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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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小符,和癱坐原地的小荷。
“小荷姐……”小符蹲下來想要安慰小荷。
小荷坐在那里,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小荷姐,你不要為那個混蛋哭,他不值得。”小符想要去抱抱她,她快碎了。
“不是,我剛剛,吵架沒吵贏……”小荷搖了搖頭。
“你知道那種,明明滿肚子的話,但是吵架就是沒吵贏的憋屈感。”
陰謀詭計她行,吵架放狠話她行,她早已習慣了滿身污泥地負重前行了。
但重生至這人間,她還是第一次學習,怎么張嘴去證實自己的清白。這真的很難,就跟她敞開心扉去和人相處,一樣地難。
陰溝里的小老鼠,早就忘了,外面陽光的世界是怎么樣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