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花房配所的門,猛地被撞開。
身姿修長的男人,兩手架著拐杖,吃力、痛苦卻也堅定地往這里邁步。
小荷趕緊跑過去,將他堪堪扶住。
謝淮靠在小荷身上喘氣,若巍巍青山、玉山將傾。
小荷注意到,他手臂處的常服滲了血,方才他不知花了怎樣的力氣,才爬起來,架起拐杖,推門走出花房。
“逞什么能?”小荷不由怪嗔。
說完才能愣住,她怎么能用這般語氣,跟陛下說話。
謝淮嗤笑了一聲,“挺沒用的,比烏龜還慢。人都走了,我才推門出來。”
小荷使勁搖頭,陛下能萬人敵,一個小小的仆役怎配和陛下比?
粗糲的大拇指,停在了小荷的眼角。
小荷眼角的皮膚一顫,那顫抖瞬間席卷了全身,她卻不敢推開,只能眼睜睜看著陛下替她揉開了眼淚。
“哭什么哭,別人強詞奪理,你也該理直氣壯。”謝淮的聲音低沉又冷清。
“那人今日還要來,你在心中打了底稿,便能有條不紊地說清楚。”
他的聲音很好聽,他的動作也盡量輕柔,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給予了小荷足夠的依靠。
小荷頓生出數不盡的底氣,她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這輩子,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陛下真的是絕世好老板,她愿意為陛下赴湯蹈火一輩子!
在田埂上的小符,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她的目光移到了男人的臉上,她已經漸漸強迫自己適應了這個男人的丑陋。
她原本認為,這樣丑絕人寰的男人,配不上小荷姐,更比不上大馬哥。
可是,如今兩人的相處,她竟品出了一絲絲甜意來。
畢竟這男人身材氣質都不錯,去頭可食嘛。
小符葷素不忌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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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自知受騙,匆匆又去找了祝妹。
祝妹聽聞小符沒有死,心頭一驚。她并沒有因此喜悅,反而心沉入海底,小符此番,怕是已經叛變了她,到了那只死狗那里去了。
“祝妹,這到底怎么回事?”大馬急切問道,他不信知書達理的祝妹會騙他。
祝妹嘆了口氣,“那狗兒確實闖了禍,她澆壞了送給夏太守的蘭花,最后推了小符和廚房的孩子們頂罪。”
“我也沒想到,小符福大命大,竟還活著。”
大馬吁了一口氣,他就說,祝妹怎可能騙他,“那狗兒真是恩將仇報的東西,她竟挑撥了你與小符的關系。”
祝妹裝作驚訝般的捂住嘴,難過道,“怎會如此?”
“大馬哥,你讓我照顧狗兒,我真的好好在照顧她。”
“多虧了招待夏太守的那場晚宴,咱們將功補過,如今狗兒也進了廚房做事,甚至還被老爺新賜了名字。”
她不著痕跡地邀功,把小荷的功勞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
這一番話語,讓大馬聽得感動不已。
他再也顧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摟住了祝妹,“祝妹你太傻了,你為她做了這么多,她何曾感激過你?”
祝妹享受著大馬的感激,一點點描摹他英挺的眉眼,“大馬哥,你知道的,我都是為了你。”
“為了你,祝妹什么都可以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