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她仿佛聽到有一個沙啞又好聽的聲音道,“現在不是時候,咱們的第一次,應留到最好的時候。”
說完,那熾熱的軀體又緊緊裹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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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似乎做了一個很素的春夢。
太素了,不得勁。
所以夢的后半夜,她腦海里的那本書又在鬧騰了。
書頁翻飛,到了上一次夢的接續點,她的靈魂穿了進去。
這一次到了武安侯府之中,看著紗窗里那兩個重疊的人影,她捂住臉,自己又要看現場了。
幸而,這一夜就叫了兩次水。
曾在書中吃過生猛海鮮的小荷表示,這怎么回事,怎么從現實還素到書里了。
雖然也不是很素。
第二日兩位新人起身時,她終于明白了原因。
屋檐上掛著象征著新婚的燈籠,屋外的丫鬟婆子們,全都喜氣洋洋的。
屋內掛著大紅帷幔,穿戴完畢的武安侯世子田敬先一手拄著拐杖,坐到床沿,一手輕輕放到莊雨眠小腹之上,“昨夜洞房花燭,也是不得不為。”
“放心,只是淺嘗輒止,沒有傷到孩子。”
莊雨眠臉上還有緋紅的余韻,她別過了腦袋,輕輕“嗯”了一聲。
“放心,之后不會再弄了。”田敬先又道。
莊雨眠那嬌美的面孔一震,面孔泛出一陣陣羞憤的紅來,“還有……丫鬟婆子呢,別讓別人聽見。”
“呵,你我之間徹夜響動,難道她們沒聽到?每日床被臟污,難道她們又哪次沒有整理收取?”
“丫鬟婆子就是奴隸,又不是人,你管她們作甚?”田敬先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譏諷。
莊雨眠被他說得羞憤欲死,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怎么,嫌棄我泥腿子,說話不好聽?”田敬先的大掌又往莊雨眠小腹輕輕揉了揉,“肚子里有我的種了,又是我的人了。”
“莊大小姐啊,莊大小姐,你要懂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
“嫁了我這泥腿子,當然是天天給老子睡,給老子生崽子的命咯。”
莊雨眠被他氣得渾身發抖。
她原先只是想救父母兄弟,就算失了清白也好,就算被唾棄也罷。
何曾想過,在一次飯食之中,她看到了曾經六殿下最愛的魚。
本想奢望地吃一口。
沒想到竟吐得昏天暗地,差點暈厥過去。
田敬先換來太醫,沒想到把脈之下,竟已有了足足三個月身孕。
想來,竟是頭一遭便懷上了孽種。
她登時心如死灰。
曾經身為太傅之女,與六殿下青梅竹馬的日子,仿佛已經成了一場幻夢。
現實中的她,投靠了六殿下的政敵,甚至還懷上了對方的孩子。
田敬先欣喜若狂,當即握住她的手,說是要娶她。還不忘給她許諾,若是她肯嫁,他定將莊家親眷,一應放出來。
莊雨眠淚流滿面,她有得選嗎?
她這些日子,舍了尊嚴與身子,背負背信棄義的罵名,所求不正是為此嗎?
田敬先不愧是泥腿子出身,辦事是極快的。
他很快撈出了莊家上下三百余口,剩下旁支的六百多人,也陸陸續續放了出來。也不知要挾了什么,莊家父兄竟真的倒戈,站隊了田淑妃、三皇子一脈。
田敬先是田淑妃的侄子,將顧貴妃一脈最重要的重臣拉攏而來,田淑妃高興之下,賞了莊雨眠不少嫁妝。
這下世人都知曉了,莊家真的倒戈田淑妃了。
此舉,又將莊家更深一步推入了田淑妃的陣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