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雨眠收拾妥當之后,就跟著田敬先去拜見了武安侯與武安侯夫人。
兩人本是屠戶出身,因妹妹被皇帝看上,接進宮中成了寵妃,故而雞犬升天。
他們行事粗野自大,跟從小被當成皇妃培養,行事舉止皆是京中第一流的莊雨眠格格不入。
不過兩人對莊雨眠還算熱情,這樣莊雨眠好歹沒有那么拘謹了。
武安侯夫人在莊雨眠手腕上戴了個大金鐲子,又轉過頭大著嗓門跟田敬先說話,“敬先,你知不知道啊,那之前打過你的世家子被陛下罰了?”
“就是那個……那個叫……”武安侯夫人想了半天,“那個江鶴詞,名字也忒難念了。”
莊雨眠渾身一震,不敢有所動作。
“他被陛下奪了職,發配去了青州送死。”武安侯夫人興奮道,“去找那叛國的六皇子!”
莊雨眠的眼淚生生憋在眼眶中,一刻也不準自己掉下來。
“嘿嘿,我那小姑子真是爭氣,把欺負過咱們的人都報復了回來。”
武安侯夫人口中那小姑子,便是當今圣人最寵愛的田淑妃。
“那六皇子找回來,也是個死。陛下可不會念什么父子情,畢竟那場仗死了多少人啊……”
“好了,阿娘,咱們告退了。”田敬先阻止了武安侯夫人繼續說下去。
一手杵著拐杖,一手拖著莊雨眠拖了出來。
一出來莊雨眠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兀楞楞就掉了下來。
田敬先手指撫過她的眼角,接了一滴盈盈的淚,圓成珠,在他粗大的手指上滾了滾。
田敬先嘴角掀起一個嘲諷的角度,“無論是江鶴詞還是六皇子,我都不想看到你為他們倆任何一個哭。”
“我是你丈夫,而我在進入國子監時,曾被江鶴詞嘲諷侮辱過,你不該為你夫君的仇敵而哭。”
“至于六皇子——”田敬先大掌慢慢撫上了莊雨眠的小腹,滾燙而有力,“你已有了我的骨肉,更不該去想其他男人!”
他的聲音若毒蛇一般,爬上了莊雨眠的耳廓。
莊雨眠下意識想要逃,猛地一把卻被身后的人緊緊抱住。
“放開我!”莊雨眠再也忍不住驚呼。
細密的吻落在莊雨眠耳廓,“你是我的,記住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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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的靈魂,迷迷糊糊飄回了自己的身體里。
她知道自己的這夢是有滯后性的,這情景的發生點應該是現在的時間之前。
但是確是現實中實實在在發生的。
她看得出來,那田敬先對莊雨眠并不是單純的占有,他無論動作、語言還是其他的,都對她包含著一種化不開的濃烈情感。
真是恨海情天吶。
可是莊雨眠對他并沒有什么感情,一切都是為了家族而委身。
對此小荷毫不意外,
只要不瞎,是個女人都知道選帥的吧。
畢竟有了陛下那么英俊神武的對照,田敬先實在顯得太過普通了。
不過最令小荷沒有想到的是,莊雨眠竟在這個時間點懷孕了?
莊貴妃在上輩子被陛下強娶進宮之前,和前夫有孩子嗎?小荷在記憶里使勁搜索,似乎應該是沒有吧……
那莊貴妃如今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上輩子應是沒有生下來的。
這輩子能不能保住還未可知。
只是若是保住了,那生下前夫孩子的莊貴妃,還會繼續愛著陛下嗎?
小荷想著,慢慢睜開了沉沉的眼眸。
一睜開,她的眼正對著一爿年輕肌膚,她的鼻正懟著那堅硬肌肉。
不行,她大白天做什么白日夢,閉上眼重新醒一次。
她閉眼繼續瞇了下,她敏銳地感知到男人灼熱的大掌正穩穩掐住了她的腰,把她揉進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