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蘇世那針,是封住一切關于小荷的記憶,就包括了小符以及韋府的一干人等。
謝淮自然也不認識小符了。
小符亦不認識沒涂黑膏的謝淮,在她眼里,蛤蟆是個丑陋又不負責任的男人。
白白得了姐姐的愛、錢和身子,留下一堆爛攤子,拍拍屁股便走的大混蛋。
而眼前的謝淮,實在是……太過高貴與俊美,小符不敢逼視。
但是……那聲音實在是熟悉,她又不由好奇去覷他。
“本將謝淮。”謝淮遞出一個溫和有禮的笑意。
“小符。”小符規規矩矩頷首,然后端正姿勢朝謝淮一拜,“多謝將軍,救得小荷姐姐一命。”
小荷的眼神從虎子移到了小符,她的手伸出去,停在了半空中,終究沒有去阻止。
除去她與謝淮的身體關系,他們之間是該客氣一點的。
他失了記憶,后院數量不明,以后他倆指不定走到哪一步。
謝淮終究不是從前的阿松了,而是如今逐鹿天下的英豪,他們應該有身份尊卑的隔閡。
“小符姑娘何必客氣,這些時日,也有賴小荷姑娘教予我諸多新知。”謝淮指尖,骰子慢慢旋轉。
他的桃花眼光華流轉,閑閑瞥向小荷:“對不對,小荷姑娘?”
對個屁!
小荷腹誹,這些時日,她哪有教過他什么新知?
他倆除了吃了睡、睡了吃,不是在不舍晝夜地四處擺弄嗎?
擺弄——
小荷的嘴角一抽,好了,她知曉謝淮指的是什么了。
“嗯?小荷姑娘?”謝淮含著笑又問。
小荷這才著眼望去,卻被他如今這個溫和、探究又戲謔的笑容嚇了一跳。
以前謝淮是眼睛里搞扇形圖,現在他進化了,小荷覺得他的笑容都快分層了。
表面是虛假溫和的笑意,中間是對虎子身份的探究,內里則是……那浸在幽冥里的暗河……
小荷看一眼便心如擂鼓。
她一邊安撫內心,一邊暗罵神經。
也不知,是罵笑容分層的謝淮神經,還是罵強行給謝淮嘴角做理解的自己神經。
卻不妨謝淮一撐之下,挪移到了她的身邊。
他朝小符微笑致意,又把目光挪向虎子,“真乖。”
小符見謝將軍靠了過來,心底亦是單純開心,以為謝將軍在體察民情、與民同樂。
謝淮繼續悠悠道,“在此之前,謝某在某方面可謂一竅不通。”
“經過小荷姑娘的悉心教學,謝某才逐漸開竅。”
“小荷姑娘,可謂謝某的一門之師啊!”
龜龜的一門之師,小荷恨不得就地翻白眼。
可她的好妹妹不懂啊,小符還眼睛亮亮的回道,“我姐姐是很厲害的,謝謝……謝將軍能發掘姐姐的才能!”
“您以后多挖,多挖掘,我家姐姐當真才華橫溢的!”小符趕緊夸贊她的小荷姐。
“聽到沒,多挖掘……”謝淮嘴角忍著笑,桃花眼意味深長地瞥向小荷。
小荷亦看著他,一雙杏眼無聲地罵得很臟。
“啊!”她突然驚叫一聲。
“怎么了,小荷姐?!”小符緊張起來。
她看向小荷,以為小荷姐姐有哪里不舒服。
她一直很有疑問,這么大熱的天,小荷姐姐為何要把披帛往脖子上套,遮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