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隊長,麻煩給我小友一個臨時牌符,我怕她回不到那邊。”小荷臨走時,把周帷給的臨時牌符,塞給了程小雨。
“我走啦,以后見。”小荷揮了揮手。
直至兩個人的身影走遠,程小雨小姑娘還是呆呆的。
啊,不是……
兩人就這樣水靈靈的走了?
程小雨還沒來得及告訴周隊長,他搞錯了呢……
她咬了咬唇,露出一個小得意的表情——
其實她是故意拖時間的,若當真叫了何雨眠去,那人不知尾巴翹到天上去了,不知要把自己欺壓成什么樣子呢。
不如陰錯陽差,讓這新人上位。
哼,若是新人當真今夜揣上娃娃了,她可是大功臣呢!
想到這里,程小雨小姑娘攥緊了手心的牌符。
………………
周帷帶著小荷,一路分花拂柳、穿過游廊,直抵書房。
“就是里面。”周帷把小荷帶進一個清幽的院子,門外有兩人看守,見了他們便開了院門。
小荷吞吞口水,“那我進去了……”
也不等周帷回復,羞紅著臉跑了進去。
讓外人知曉,陛下中了藥,而她是去解藥的,當真——
好丟臉啊!
………………
她一推門,便看見了男人。
他半躺在一個圍屏榻上,一只長腿曲起,另一只擺直。
他身量太高了,導致圍屏榻并不能容納他的長腿,導致另一只擺直的,有很長一部分伸到了榻外。
軍靴翹起,長腿繃起一個弧度,隱約可見勁裝下那爆發力十足的肌肉……
他腰帶凌亂得有些歪,領口略微敞開,鎖骨浸著淡淡的紅。
再往上,鋒利的臉龐揚起,眉骨挺括、鼻若懸膽,仿佛那一代文豪揮墨山水時的筆鋒。
半闔的桃花眼眼尾氤氳,幾縷烏發垂落耳際,恰似墨筆點破宣紙,徒留幾分脆弱。
劍鋒一般的下頜線起伏,薄薄的唇瓣開合,莫名艷若朱砂。
小荷的眼睛經受了劇烈沖擊,這已經不是普通國宴級別了,這是最高規格的國宴……
她別過眼去,吞了口漫上來的口水。
“你來了么?”謝淮的黑瞳轉了過來,里面仿佛盛了一川煙水,迷迷蒙蒙。
頸間青筋淡淡、喉結不斷鼓動,又分明是搖搖欲墜的玉山。
“快過來。”
小荷手心虛汗,她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哪里經得起如此之大的美色沖擊。
同時她又可悲地意識到,自己抵擋不住,任何人都抵擋不住。
太多人會覬覦他、渴望他、想要得到他了。
她一步步走了過去,見他又是閉眼靠在圍屏榻上大口呼吸,不由問道:“你……你沒事吧?”
她的手指,不小心輕觸到了他的臉頰。
她明顯感到他呼吸一緊,渾身下意識一顫。
他的臉頰明顯紅了不少,雙目含著秋水,睜眼看著她。
黑瞳深處,映著她的影子,搖搖晃晃,又似火苗的跳躍。
“我很沒用吧,連在自家慶功宴上,都能被奸人下藥……”他虛弱地笑了一下。
那個笑,自然又脆弱,勾得小荷的心顫了下。
小荷本來今天又生氣又喪氣,一邊是白月光歸來,一邊是小老婆林立,她生了退縮的心,她嫌棄他的情況太過麻煩,想要退出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