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么脆弱一笑,她又被拉入了名為“謝淮”的泥沼。
“你這般聰慧,怎會遭了奸人的道?”小荷心底想要反抗這泥沼,別過眼沒好氣問道。
“是外公……他在酒杯杯壁里涂了藥,想要我一個孩子。”顫巍巍的聲音發出。
那人灼熱的大掌,趁機去去捉了她的小手,“你說,我該怎么辦?”
指節若雪竹拔節,一根根地貼住了她的,將她緊密包裹起來,又是逃不開了。
不,不行,她不能這么一次次地退縮妥協……
小荷心中的委屈莫名傾瀉而出,“還能怎么辦,你不是有一堆小嫂子們嗎?”
“你去跟她們生啊?”
她狠下心甩開他的手。
正邁出步去——
不想只聽一陣衣料摩挲之聲,她回過頭去,登時嚇了一跳。
男人因著一個不大的力道滑落到圍屏榻的一角,烏發垂下,他生生嘔了一口血。
小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竟也有不少血漬。
“你……你……你沒事吧?”小荷再也顧不上置氣了,連忙跑去扶他。
男人緩慢搖了搖頭,“你嫌我麻煩了是不是?”
“你既嫌我,又何必管我?”
“你走罷……”
低啞的嗓音里,渾是委屈。
小荷跺跺腳,這哪里走得掉?
“你聰明成這樣,推算什么不會,怎么會輕易遭了外公的道?”小荷一邊給他擦嘴角,一邊難受問道。
小姑娘和老外公的計劃之拙劣,他這樣絕頂聰明的人怎會避不開?
謝淮盯著她的臉,苦笑著垂下眸子,長睫毛上隱隱無奈:“他是我外公啊……”
“父皇算計,母妃嫌棄……臨到頭眾叛親離,唯有外公一人肯接納我、關懷我,我又怎么能防?”
小荷忽地想起了方見橋的背叛,是啊,他又怎么能防。
于是淚盈于睫,“你個傻瓜,大傻瓜!”
在淚珠滴到謝淮臉上的那一刻,他怔愣住,心中懊悔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太過了。
可下一瞬,她撫慰的吻落下來的那一刻,他又安心地闔上眸子迎接。
他的受傷是真的,他的中藥是真的,他愛她的心亦是金子般的真,一步步謀取又有什么錯呢?
又爭又搶才有老婆,他、沒、錯。
“他好狠,下了很多藥……”他嘴唇翕合,做出最便于采擷的模樣,方便她來吻。
“我識破了他的陰謀……自不會令他如意,便進了這書房,硬生生撐到了現在……”
輕言細語間,謝淮就這么堅定地把自己的親外公給發賣了。
“我……我便喚人叫你,等了你好久才來……”他委屈地低聲喃喃,眉眼挑動,都是動人。
“你可以不找我,你后院一大把的小娘子呢……”小荷又開始難受。
他又是連忙解釋:“那些都是外公放進去的,在我出征青州當日,我并不知曉。”
長了嘴,就是來解釋的,他不希望他們之間有任何影響感情的誤會。
“后院那些小娘子,都排著侍寢日子呢。”
“她們排她們的,關我什么事?”謝淮不明白,“你還不明白么,我每天都是你的……”
“每時每刻都是你的……”
“就今天,要試試么?”謝淮抬起了浸著欲色的臉頰。
絕色之姿,待君采擷。
又唯恐她不敢,于是輕拉自己的玉質革帶,交到她手上。
“夫人……夫人……”謝淮頭一遭說這般的話,就算有千般權謀、萬般算計,還是忍不住羞澀起來,“夫人可以任意對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