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舟下意識看了老鞠一眼,老鞠也神色復雜地看向了顧云舟。
顧云舟雖沒見過小荷,卻深知自己乖孫那狼一般的性子。
小荷是絕對不可能給阿鷙戴綠帽,和燕別山搞上的。
唯一的可能性是——
諸如捉拿禁衛軍之事,燕別山只是一把刀而已,背后真正的操刀手實際上是他的好外孫,阿鷙。
顧云舟握緊了拳頭,血氣一輪又一輪上涌。
他可以忍受阿鷙愛上一個心機深沉的寡婦;
甚至能夠強忍著不適,去嘗試著理解阿鷙要把寡婦之子收為義子的心境;
但他決不能夠容忍阿鷙為了一個女人——打破滄州軍新舊兩部的平衡,激化滄州軍新舊兩部的矛盾,以至于挑撥他們爺孫兩的關系!
為了區區一個女人,阿鷙正在分裂整個滄州!
顧云舟死死地咬著牙,梁小荷這個禍害。
他必除之!
“我已知曉。”顧云舟眼睛瞇了起來,“此事我定然親自處理,給何家一個交代。”
何瘸子得了顧云舟的話,自是揚眉吐氣、千恩萬謝。
臨了他還沒走,又是做欲言又止狀。
顧云舟一看,再度問他:“老何,還有何事?”
何瘸子一拍大腿,“嗐,還不是咱孩子的事。”
“您知雨眠這孩子,對將軍情根深種……”何瘸子又一副為兒孫計長遠的模樣,“小姑娘自獻舞以來,對將軍日思夜想、輾轉難眠。”
“哎呀,爹!”小姑娘輕輕推搡了何瘸子一下,做少女嬌羞狀:“您怎么什么都往外說啊。”
顧云舟一見這父女相處,不由笑起來:“眠眠,你爹只是關心你。”
“走吧,顧爺爺帶你去見見你那未來夫君。”
他看著何雨眠的模樣,越看越滿意——
比起已經嫁給了敵人的莊雨眠,肯定這位何雨眠更加符合他對外孫媳婦的期待。
何雨眠一聽,當即小雞啄米一般點頭:“謝謝,謝謝顧爺爺!”
……………………
東苑書房之內,謝淮看著那個食盒,小孔雀翹尾巴:“特意來看我啊?”
“一是來問問現在的狀況,那何氏父女必定來告狀了。”小荷吸了一口氣。
“告就告唄,何家不是什么好東西。”謝淮手指敲打著食盒,“里面是什么啊?”
“袁大廚他們做的新菜系,二是來送吃食。”
小荷宛然一笑,果真將食盒打開了來——
蝦餅、炒蝦、蝦肉干筍火腿粥。
那蝦肉干筍火腿粥還在騰騰冒著熱氣,散發出干筍的清香與火腿濃郁的油脂味兒。
謝淮執起勺子,攪拌了一下:“這粥好濃啊……”
他感嘆,桃花眼意味深長地瞥著她:“你喜歡這種濃郁的啊?”
小荷意識到他的意有所指,臉頰一紅:“你……你也太壞了!”
她手肘輕輕肘擊了一下覆過來攔腰抱著他的男人,她很明顯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你正經一點,和你說正事呢!”
“嗯——”謝淮明了這時候女人跟他談正事,他只是抱了她一會兒,調整呼吸,“好了,知曉了。”
“你上次去的,是前院的書房,這是后院的。”謝淮領著她逛了逛,“喜歡么?”
小荷著眼一看,里面換上了新荷圖案的云母屏風、古雅簡約的妝鏡,窗欞旁可喜的花草,甚至連柜子箱奩都多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