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時候,很多小孩子都下到坡里去找一些沙拐棗吃,跟吃零食一樣,又脆又甜。
蘇陽拎著手電筒來下了緩坡,找了一些木頭疙瘩,搬了兩趟,基本夠燒一個晚上的。
就在準備回去的時候,梭梭樹里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蘇陽立馬放下柴火,取下后背的小口徑步槍。
“誰?趕緊出來,不出來就開槍了!”
蘇陽吼叫了一聲給自己壯壯膽,不過當他緩步靠近時,一個小東西一溜煙的從腳底下竄了出去。
蘇陽還沒來得及瞄準,就跑的沒影兒了。
看樣子是野兔。
這會和田地區的野兔最多,看過新聞報紙的都知道,97到99年這三年期間,野兔泛濫成災,最多的是獺兔和塔里木兔,繁殖很快。
這會就已經有苗頭了,當年那些的兔皮毛加工廠,在這幾年賺了不少錢。
后來人們開始對兔子下藥,田間地頭都是死兔,以至于到08年的時候,塔里木兔直接成為瀕危動物,被國家保護起來成為二級保護動物。
蘇陽緩了兩口氣,從坡里爬出來,來到窯洞,將柴火掰斷填進火爐子里,這種爐子是磚砌的或灶,連通著火坑,上面蓋上鐵篦子,還能燒水燒土豆吃。
晚上也懶得回去吃了,扒拉出兩個紅薯放在爐子上烤著,很快就冒出了紅薯的香味。
蘇陽看著那些玉制品,有一半都玉飾,包括玉佩、玉鐲、玉牌等。這些鑒定起來很簡單,難的是哪些玉雕擺件。
從玉雕工藝來看,應該是玉器廠出來的活,質量參差不齊,有的出自名師,盒子上面都貼著標簽,希望能把名師印上去。
蘇陽應了下來,說可以試試,畢竟名師雕刻也是玉雕文化的一部分,也具備附帶價值。
具體要看文化局給不給批了。
總要有人推動著制度的進步嘛。
北大窯地處空曠,手機信號也好了兩個格,給古麗通了一個電話,隨后就暖烘烘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
叫醒自己的不是村里的雞,而是高舉反旗的肚皮。剛醒來就餓的咕咕叫了,昨晚的紅薯到底還是沒撐到時候。
這會兒,進村的路上有一些人走了過來,看著不少,有一二十口子。
二虎子是第二組的組長,現在負責瑪瑙雜石的鑒定,走在最前頭,有種“黨性光輝在我心”的勁頭!
“陽哥,專家來了沒?”二虎子趾高氣揚的問道,“村里的人都說有專家來,就想來湊個熱鬧,聽聽也不要錢,到時候就當是咱們所的儲備軍嘛!”
蘇陽聽這話一樂,這小子思想覺悟什么時候這么高了。
好在大家都是自帶板凳,當年也是學過幾年夜校,讀書寫字也算一門手藝,基本的字也識一些。
在二虎子的指揮下,大家分成兩排坐,一共十幾個人,等著著專家的到來。
沒過多久,門口過來一輛自行車,艾孜買提笑呵呵的蹬著車子,蘇陽及時迎了過去,從兜里掏出一包煙。
煙盒敞著口,外面露出兩根,都是體制內的人,一眼就看明白了。雖說局里工資照發,但是車馬費多少還是要給的。
艾孜買提不好意思的揣進兜里,隨蘇陽來到北大窯門口。
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蘇陽將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便回到了前院,蘇老娘做好了飯,都悶在了鍋里,蘇陽迫不及待的抓起兩塊白面饅頭啃了起來。
今天除了干飯,還有重要的一件事要做,上午要組織其他人一起開工,瑪麗艷河床的動土開了化,就該開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