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祚帶豹騎營東進營州,絞殺室韋。”
再令蘇定方之孫蘇慶節,率輕騎襲擾西突厥王庭。“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階下肅立的群臣,“告訴他們,朕不要俘虜,不要貢品,只要那些反叛者的顱骨,壘成四座京觀。“
旨意傳出時,洛陽城的兵器坊突然熱鬧起來。
鐵匠們掄錘的聲響震得洛水泛起漣漪,淬火用的井水三天內漲了三尺——那是被滾燙的刀槍燙熱的。
負責糧草的司農寺發現,倉庫里的粟米足夠十萬大軍吃三年,甲胄庫里新造的明光鎧能映出人影,連陌刀上的寒光都比往年更凜冽。
“將軍,這是末將祖傳的箭。“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隊正將羽箭捧給王孝杰,箭桿上刻著貞觀年號,“我祖父說,當年跟著李靖將軍打突厥,就用這箭射穿了頡利可汗的金狼旗。“
王孝杰接過箭,發現箭簇上還留著暗紅的銹跡,像凝固的血。
九月的河西走廊,韓思忠的大軍正踏著胡楊林的落葉前進。
吐蕃人的斥候躲在沙棘叢后,看見唐軍的旗幟上還繡著“唐“字,忍不住嗤笑——聽說洛陽城里的新皇帝換了姓,連國號都改成了“周“,這些士兵怕是還活在夢里。
他們不知道,那些背著陌刀的士兵靴子里,都藏著一塊刻著“大唐“的木牌,那是他們從父親或祖父手里接過的遺物。
當吐蕃贊普的牦牛陣撞上唐軍的陌刀墻時,天地間突然騰起一片血紅。
韓思忠勒住戰馬,看著那些披著牦牛皮的吐蕃士兵像被割草般倒下,陌刀劈砍骨頭的脆響,讓他想起小時候在安西都護府聽到的駝鈴聲。
一個吐蕃貴族舉著鑲金的彎刀沖過來,被他一箭射穿咽喉,那人墜馬時,懷里掉出半塊啃剩的麥餅——那是用去年大唐賞賜的種子種出的麥子。
漠北的風雪里,王孝杰的軍隊正在鑿冰飲馬。
后突厥的騎兵踩著冰面沖過來,馬蹄聲像擂鼓,卻在距唐軍百步外突然停住——他們看見唐軍陣前立著一排木樁,每個木樁上都釘著一顆頭顱,那是前幾天俘虜的突厥貴族。
“告訴你們可汗,“王孝杰的聲音裹著雪粒砸過去,“這就是背叛大唐的下場!“
最慘烈的戰斗發生在營州。
室韋人的箭雨遮天蔽日,李多祚卻讓士兵們解下鎧甲,光著膀子沖鋒。“讓他們看看,咱們胸口的傷疤!“
他吼著扯開衣襟,露出左胸一道月牙形的疤——那是當年跟著薛仁貴征遼東時留下的。
唐軍的喊殺聲震落了枝頭的積雪,室韋人的薩滿正在跳著祈福的舞蹈,卻被一支飛來的唐軍長矛釘在了祭壇上。
這一場戰爭,給這些蠻夷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噩夢。
九個月的時間,四國全敗。
甚至沒撐到一年,什么狗屁大周,這明明就是以前那不敗的唐軍。
這一戰,武周大獲全勝,威震八荒。
讓那些有了小心思的蠻夷都收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