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他自然曉得,這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鄉巴佬,平日里看起來忠厚老實,可一旦動手,那就是貨真價實的豺狼虎豹。
但,像后邊那兔崽子這么狠辣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吭都不吭一聲,直接開槍打死了自己的親弟弟。
尤其是對方那種眼神,看待他們,就跟屠夫盯著待宰牛羊似的,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李遠洋知道這次自己碰到硬茬了,所以,之前在村委會屋子里,他才第一時間沖了出來。
“小兄弟,咱倆也沒有什么血海深仇,你放我離開,我給你金子,怎樣?”
說著,李遠洋從衣囊里拿出一顆并不怎么圓的金豆,放在雪地上,繼續大喊道:“只要你答應,我再給你三顆金豆。”
徐墨也不吭聲,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李遠洋,一步步的邁出,看都沒看一眼被他放在雪地上的金丹。
特娘的!
見徐墨趁機跟自己拉近距離,李遠洋暗罵一聲,也沒去撿金豆,咬著牙,再次向著前邊走去。
積雪越來越厚。
逼得李遠洋不得不改變方向。
徐墨雖沒看放在雪地上的金豆,可在經過的時候,還是隨手撿了起來,揣在兜里。
半個多小時后。
李遠洋不跑了。
實在是積雪太厚,前邊的路,根本就沒法走。
一腳邁出去,半個身子都要陷阱積雪當中。
事到如今,李遠洋也不奢求對方能夠放過自己,彎下腰,從棉靴里邊拔出一柄匕首,靜靜地等待著一步步,向著這邊走來的徐墨。
“小兄弟,你這又是何苦呢!”李遠洋還想最后試試,能不能勸動對方。
“呼!”
徐墨吐出一口長氣,甩了甩捏著軍匕首的右手,瞇著眼睛,盯著蓄勢待發的李遠洋。
陡然!
倆人同時撲向對方。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匕首同時刺向對方的心窩。
徐墨雙足插在積雪當中,腰桿猛地彎曲后仰,左手抓起一把積雪,狠狠地丟向李遠洋。
李遠洋躲都不躲,任由積雪砸落在臉上,叱喝一聲,雙手緊握匕首,用足全身勁道,扎向徐墨的大腿。
“嘭~!”
徐墨插在積雪當中的右腳,忽然拔出,腳尖卷著積雪,狠狠地揣在李遠洋右手腕,同時反手狠狠地甩出軍匕首。
“噗!”
“啊!!!”
軍匕首在半空劃出一道寒芒,扎進李遠洋左眼,疼得他慘叫著抬手捂著眼睛。
徐墨腰桿用力一挺,身子直挺挺的立起,眼神格外森冷,單手成爪,抓向李遠洋的喉結。
“啪!”
兩根手指扣住李遠洋喉結,旋即猛地用力拉扯。
指甲刺破皮膚……
李遠洋的喉管,被徐墨的兩根手指,硬生生扯斷。
生死搏殺!
瞬息之間!
不可能你一拳,我一腳,打到精疲力盡。
“撲通!”
李遠洋直挺挺的后倒,重重砸落在雪地上。
徐墨瞇著眼睛,走上前,拔出插在他眼眶里邊的軍匕首,又在他身上摸索了起來。
在內襯里邊,找到八顆金豆,成色還算不錯,值不少錢。
將匕首上的血液跟眼漿擦在李遠洋的襖子上,徐墨縮了縮脖子,嘀咕一句,真冷呢,便轉身,向著上葉村方向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