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薄霧漸生之際。
忙于生計的小販早早支開各自攤位,販賣叫喊聲不絕于耳,十分熱鬧。
只是相較于往常如同死水般泛不起一絲漣漪的朝堂之上。
今天神闕國龍庭的大臣們火氣很大。
禹央下旨讓北祁王府世子蕭寒入京面圣一事,本就沒有任何遮掩。
朝中大臣們本來對這事保持觀望態度,直到蕭天圣拒旨一事傳來,一個個再也維持不住鎮定。
“臣有本參!”
威嚴如獄的大殿之上,一名御史踱步上前,朝著上方皇位的禹央行了一禮,語氣深沉。
“臣要彈劾北祁王蕭天圣,抗旨不接,這是在視陛下圣恩為兒戲,此乃大罪!”
“臣請陛下務必要重罰蕭天圣!”
此話一出。
原本還算寂靜的朝堂之上如滾燙熱油,直接炸開了鍋。
“陛下,臣也要參那蕭天圣一本,他明知拒旨不接便是大罪,卻仍要如此,怕不是早已有了異心!”
“沒錯,蕭天圣這些年恐怕在邊境過得太舒服了,我看他早就失去了對陛下您的敬畏之心啊!”
“俺也一樣!”
“……”
紛亂的聲音不斷在朝堂之上浮現,竟有十幾名官員魚躍而出,紛紛加入了彈劾蕭天圣的行列。
當然,其中也有幾名武將和蕭天圣的關系本就不錯,且深知鎮守邊關之艱難,所以反駁了一下,說了幾句好話。
然而迎來的結果就是出現的文官越來越多,不但將那些武將們給說的一文不值,甚至還有意無意的將抗旨的對象換成他們。
只能說文官的嘴最是鋒利。
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這幾個武將氣的臉色漲紅,渾身氣血上涌,可又怕無緣無故攤上事,只能閉口不言。
到了最后。
幾乎是所有的文官都聯合起來,給北祁王蕭天圣給扣上了一頂意圖謀反的帽子。
皇位之上,禹央一雙眸子如幽潭般靜靜的注視著下方的大臣,神色不顯。
過了半晌,他才如夢驚醒般回過神來,正襟危坐,抬起手來用手壓了壓,將眾人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好了。”
“蕭天圣從小便和朕一起長大,說是朕的一聲親兄弟也不為過,我實在是太了解這個人了,他不會有這樣的心思的。”
“而且,蕭天圣并不是抗旨不接,而是有緣由,他北祁王府的世子這段時日在閉關修行中,對于武者來說,修行的確是至關重要的,而且他能立下世子,更是說明對這個兒子的看重,朕要是不管不顧讓那蕭寒出關面圣,也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背地里他不罵我才怪呢,哈哈。”
話音剛落,大臣們面面相覷,有人跪伏在地,高聲吶喊:“陛下仁慈,只怕那北祁王難以理解陛下的苦心!”
禹央見狀,笑著說道:“好了,起來吧。”
“朕也知你們是為朕好,朕不怪罪你們,雖然蕭天圣手握兵權鎮守邊關,但朕相信,他定然不會謀反,會一心一意的鎮守邊關,絕不會逾越分毫!”
“這件事就揭過去吧。”
一番話了,大殿之下的大臣們不再言語,緩緩起身回到各自的位置。
只是不論哪位忠臣,此刻都是臉色鐵青,藏于袖中的拳頭攥緊,心頭的火氣越發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