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阿雁道。
男人好心情的沒跟她計較,竟真的自己跳下車,跟婆子道:“
前頭孤考慮有欠缺的地方,女子有許多不便的地方,叫他們再送個人來,一起服侍她。”
余婆子應下。
李承澤對阿雁道:“余婆子聽孤的吩咐行事,你不作妖便不會受罪。”
阿雁當沒聽到。
他最后交待余婆子:“吃完飯就喂藥,她聰慧且有實戰經驗,你稍不注意她就跑了。”
說罷才走了。
余婆子揭開食盒,阿雁聳聳鼻子:“你們從哪弄的的蝦公餅,不是不讓吃?”
“還冒熱氣的,夫人好這口,就先吃一件吧。”
一只黃澄澄,散發著誘人油脂味的蝦公餅湊到她嘴邊。炸到恰到好處的蝦公餅外酥內軟,還冒著熱氣。
令她不禁疑惑,他們這一行到底有沒有走完。
她沒有扭捏,直接咬了一大口,倒是余婆子,眼下閃過驚訝之色。
旋即語帶欣喜道:“夫人想事通透,是極好的。”說話間,蝦公餅又往前送了送。
阿雁胃口極好,余婆子投喂也慢慢用心起來,上一口要是干的,下一口便帶著湯兒。她前頭還想著,要是這婦人不配合,那她可不會對她客氣。
沒多會,食盒里準備的食物,各樣都用了三分二。
她最后咽下一口干的,嘴邊又多了個碗,余婆子舉個湯匙等著。
張口便是滿滿一口。
意識到酸澀的熟悉味道時,已然吞了大半。
阿雁惱恨地瞪著她,分明在說,喂藥之前為什么不哼一聲?
余婆子以為她怕苦,捻著顆什么物兒塞進她嘴里,阿雁措不及防,牙齒咬合時咂摸一口甜津津的滋味兒。
她好說話時,其實是個挺慈祥的婆子,笑瞇瞇道:“甜不甜?”
“你怎么……”
“老婆子以前跟前也有個小丫頭,最怕吃藥了,每次都要討兩粒蜜餞才哄得她喝。”
余婆子渾濁的雙目中,有微芒閃動:“小年輕嗜甜也尋常,等你喝完再給你一顆。”
要不是她給喝的是要控制她的藥,阿雁真的要感動了。
她迅速準備好了系統選項,余婆子碗湊過來,在藥湯進嘴的瞬間,系統清收了個干凈。
余婆子果真又往她嘴里塞了枚甜津子。
“如何?”她道。
阿雁小口咂磨著,“甜得很。”
“殿下囑咐過,喂藥這事不能心軟,你聰明著呢。”她說著,取了塊干凈的帕子替她拭了洇著油氣和藥汁的唇角。
朝外喊了一聲,有人來接了收拾好的食盒。
阿雁后知后覺,馬車有點過分平穩了:“咱們沒趕路嗎?”
“停車休整呢,一會就動了。”余婆子觀她神色,“估摸著藥效快要發作,夫人若是有三急什么的,告訴老奴侍候你下車方便。”
她搖搖頭,余婆子便沒再說話。
車壁內的角燈,耀眼得很,雙眸抵不住,索性閉上。
余婆子叫了聲“夫人”,她剛吃完,倦怠些,沒有及時回應。前者當她是抵不住藥力又睡過去。
嘟囔道:“這藥效太猛了些。”
阿雁順水推舟,扮作被藥倒沉睡的樣,耳邊聽著余婆子細碎的小動靜,忽地有什么東西抹在她的臉上。
她一下僵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