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里的姑娘,若能得龐公子這樣的門庭贖了去做姑娘,倒也是不錯的歸宿。
煙妃姑娘顯出羞惱之色,佯作怒意,道:“胡說什么。”
下一瞬,又有些難過:“他尚未娶妻,怎會贖我。”
阿雁正想繼續說什么,好套一套她的話,門外龜奴的聲音遠遠傳來:“龐公子光臨,煙妃姑娘迎客。”
煙妃姑娘眸子霎時涌上喜色,熱切地往聲音處去。
人已下意識抬步迎了出去。
龐鴻文此時到了門口,煙妃姑娘一臉嬌羞,被他攬住香肩。
阿雁避到角落里,煙妃面上的歡喜不似作假,眼里滿足要溢出來。
她朝龐鴻文身后看了一眼,垂下眼皮,沒人注意到她目下的波動。
慢慢退出煙妃姑娘的房,阿雁下去吩咐的張羅酒食。
等交待好一轉身,赫然被人擋了去路。她嚇了一跳,“小哥,怎么了,是龐公子有別的吩咐嗎?”
是龐公子帶的隨從,顯然不是昨日的那個小廝。
對方微躬著腰,微微瞇了下眼,拱手道:“公子特叫小的提醒嬸子,不必進去侍候了。”
聲音微微發沉,如果不是故意壓著,便是染了風寒之癥才會如此。
“哦。”阿雁應聲道:“這樣,那奴離遠些聽差。”
那人就轉身回了煙妃的屋外,像尊門神一樣杵那。
不久就見那隨從像聽了什么吩咐,開門進去了,過了一會他人出來,便出了宵香閣。
不知是不是角度問題,總感覺那人的身量似乎縮了些。
這一夜,煙妃都沒叫阿雁服侍,阿雁甚至不知龐鴻文是幾時離開的,只知道天亮時,整個宵香閣都得了他的賞。
樓里的使奴,一個個面上都喜氣洋洋的。
夜幕降臨,她又要上工時,碰到張管事,對方連聲夸她的旺主體質。
“不止銀錢。”張管事話里都是笑意,“干啥都順。”
阿雁正摸不著頭腦,周氏出來了,她也是笑不攏嘴的樣子。
“管事的,聽說你找到合心的帳房了?”
原來如此,宵香閣的帳房一職,張管事頂了兩個月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他們這本就不是尋常地,張管事不愿沾身錢財數目,怕日后不能全身而退。
代理的這些日子,整日里愁得不行。
你說巧不巧,竟然說招就招到了。
“
這是好事啊。”阿雁恭喜他。
“是,他來的時辰還離奇。”
阿雁起了興致:“怎么個離奇法?”
“是夜里來的,想是家中遭了變故,不得已才到這里來,百分百能長久。”張管事笑道。
什么變故,什么人,他不管,只要到了這里,就是宵香閣的人,自有上面做主的罩著,重點是要得用。
“那是真怪得很。”阿雁道:“我先去上工了,煙妃姑娘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