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回頭喚了個女使:“快,帶這位夫人去后面先換身干爽的。”
上來個小姑娘,不由分說,引了她往后面去。
臨離酒樓大廳時,她朝臨街外瞥了一眼,才頭也不回跟著小姑娘隱到后面去了。
直行到一處偏仄的廂房處,小姑娘才停下,“夫人在里面稍候片刻,奴婢先去替你取身衣服來,公子隨后就到。”
“你們公子幾時來到此地的?”
“回夫人的話,公子昨日才到此地。”
她點點頭:“有勞你。”
小姑娘行禮退下,沒多回取了身料子很不錯的衣裳回來,給她換下,又將臟衣取走。
阿雁打量了一下屋內布局,無非是床榻,圓桌,簡單幾樣,并無多余裝飾
,想來住人的時候并不多。
約莫半盞茶的光景,門從外面被推開,一位身量出眾又異常俊俏的少年,邁步進來。
眉眼彎彎沖著阿雁笑:“娘親。”
阿雁上前兩步,避開對方張開的雙臂,對著他就是一頓暴打:“你個死小子,叫我好擔心。”
明禮嘻嘻嘻收手護頭,“娘親莫氣,兒子這不是一脫身就來尋你了么?”
她還是氣,“既然認出了我,方才為何遲遲不現身,撐死老娘了。”
明禮笑得停不下,為了自保也只能解釋:“天地良心,娘親偽裝太好了,兒子一開始根本沒認出來。”
要不是她娘明顯吃不下了,還在吃,他還沒注意到她。
阿雁踹了他屁股一腳。
俊朗的美少年一通鬼叫求饒,稍頃,二人才肅了神色。
“你這段時間被他們拘哪了,怎么脫身的?”
明禮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無非是大力宣揚一番自個多么有勇有謀,才智過
人,重重關守之下還是逃脫了。
阿雁也是這時才曉得,明禮其實大概一直是和自己一路的,不過是后面一點,李承澤親自押隊。
想是這幾日李承澤無端端的去做了那勞什子賬房先生,底下的人沒盯緊,才叫他跑了。
“荔平城兒子也算熟,但既然他們選擇在此落腳,想來定有些咱們不大清楚的暗線。才喬裝打扮留下來,看看情況,再去找你們。”
他向來粗中有細,若是有自己人一路跟蹤過來,總不好錯過,便在外面的墻上留下了顧家的專屬暗號。
只要顧家人看到,便知此樓中有自己人,雙方即能接上頭,她便循著記號找上門的。
阿雁心里暗贊這小子靠譜,便將他被擄后,莊子上情況及自己被挾持的這一路,也和他簡單講述了一番。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廢太子經營這些年,斬草除根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