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沒好氣拍開他的手:“反正就算冷也冷不到你。”自己起身:“轉過去。”
后者眼里閃過一抹錯愕,旋即挑眉:“我哪句話得罪你了?”
“你怎么會得罪人。”阿雁重復道:“轉過去。”
顧柏冬盯著她瞧了幾息,聽話地背過身。
背后窸窸窣窣,聽她道:“可是情況有變。”
“按計劃進行,緣何有此問?”
“此前類似的局面,你一向是要我打配合,這回怎么倒先來接我。”
后頭的人沒接話,屋內一時靜默下來,只余衫物摩擦的聲響。
阿雁疑惑地回頭瞥了一眼,最后整理了下衣裳:“可以了。”
男人轉身,沉默著解下狐氅,披到她身上。
“上次在三殿下的別院暗室里,你問我有沒有考慮過:“他的劍快還是我的速度快?”
阿雁頓了下,抬眸時,撞入他的眸海。
“我是后怕的,所以這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回。”他扶住的她的雙肩,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幾若呼吸相抵。
她心尖顫了一下,徒勞道:“我……也沒有非要你怎么的意思,那會是怕極了,一時偏了心智,其實你的計劃并無問題。”
“或許吧。”他將人攬入懷,“是我不敢賭。他本就對你有覬覦之意,聽明禮說,一路上,他能輕易識破你的偽裝,我不得不防。”
顧柏冬暗自嘆氣,他后來才知道廢太子與阿雁,當年竟在婚事上有過牽扯。
雖沒有名正言順,但顯然李承澤并不這么想。
他幾次明明能乘機挾制其,以令將軍府,都沒有這么干,反而寬待于她。
在莊子上帶走她那日的情形,他也被告知了情況,所有舉動都說明,廢太子仍將她視作所有物。
顧柏冬眸色晦暗,整個人不自覺帶上幾分冷意。
阿雁垂著頭,其實心里的小人高興得原地轉圈圈,快要炸煙花了。
他聽進去了呢,他還改了。孺子可教。
她完全控制不住上揚的唇角,面上露出竊喜之意,幸而房里沒點燭,不易看清楚神色。
阿雁難得有些羞澀,垂首戳著手指:“怎么你這么聽我的話,別人提了,你也要做么?”
二人的相處時有隔閡,顧柏冬有心同她好好過日子,私下便沒少揣磨她每次生氣的源頭。
幾年下來,總有些心得收獲。
此時聽她語氣嬌得像掐著水聲兒,他便知道自己這趟是來對了。
“胡說。”他乘勝追擊:“旁人怎能與你相提并論。”
他夜視極好,明顯看到她面上的笑意盛盈。
下一刻,跟前的人已撲進他懷里,摟著他的脖頸,越發嬌聲嬌氣:“我不信。”
這三個字低而促,最尾一個字甚至聽不清音色,毫無氣勢。話音落下時,小腦袋在他胸口拱啊拱的,像個小孩。
倒是很多年沒見過她這樣愛嬌的樣兒了,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定要將人拆吃入腹的,渣子都不留。
顧柏冬深吸一口氣,趁其不備,在她光潔白皙的頸子上啃了一口,勉力壓下某些蠢蠢欲動的躁熱。
阿雁驚得“啊”了聲,從他懷里直起身,拿眼去瞪他。
男人眸色比暗夜還沉,含糊道:“你再這么拱,后果自負!”
后知后覺到對方身體的異樣,阿雁惱得不行:“明明是你自己心性不定,怎有臉怪我。”
男人笑了,剛想說走吧,門外男聲如雪崩潰耳,三分冰涼,四分嘲諷,五分不屑加鄙夷:“二位還真是伉儷情深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