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之下,只得悻悻收了威風,隨掌柜而去。
她們才離開,阿雁嘟囔一句:“莫名其妙。”
只是她不知道,真正的莫名其妙在后頭……
這次廣納新人進后宮,看似是前朝后宮都是一件大事,坊間百姓卻是風聲未聞。
寶妃宮里,她吹了下染了大紅蔻丹的指甲,“大約是終于也知道要臉了吧,這么一把年紀了。”
銀月送上新燉的燕窩,“娘娘請用。”
寶妃接過,卻見她揮退了下人,眼瞼垂下:“怎么了?”
最后出去的宮人,將殿門合上。
銀月壓低聲音,“皇后娘娘那個庶妹鐘夫人進宮了。”
寶妃手上頓住,“她都兒孫滿堂了,還來淌這個渾水?”
“說不得還想給兒孫們求個前程呢。”
她靜默了一瞬,冷笑:“我雖看不上皇后,竟也覺得她可憐,身邊的人
人都想著算計她。”
“娘娘宅心仁厚,最重要的是,沒有這樣的白眼狼在身邊,自當萬事如意。”
寶妃想到這些年合家被自己拖累,好在阿弟也沒和自己生分,仍然一心輔助小五。
“你著人盯著,別讓那賤人將臟水潑到本宮身上來。”
“奴婢曉得,已讓人盯著了。”
“不過,她怎么敢,圣上老來之子,這位定然是盼著來的,她就不怕事敗了,子孫連罪?”
是啊,一個婦人,她怎么敢呢?
顧寶珠攪著手中玉勺,半晌不語。
良久,“明日是不是新人入宮的日子?”
“是,外面都安排好了,是七爺屋里那位從頭跟到尾的,娘娘放心吧。”
“七弟妹找的人,想來是靠譜的。”她幽幽嘆氣:“到頭來,還是只有娘家靠得住。”
“誰不是呢,皇后娘娘不也是兄長得力?不過出了老鼠屎卻不自知罷了。”
主仆二人正感嘆著,殿外忽地有宮人報:“稟娘娘,中宮那邊出事了。”
不由雙雙一愕,眼神對視時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愕然。
銀月疑惑:“奴婢疑心自己聽差了?”旋即揚聲:“進來說話。”
宮人進來,伏首稟報:“娘娘,方才有人看到,中宮那邊的人慌慌張張,來往匆忙,好幾個都往太醫院方向,想必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皇上那邊是什么反應?”
“聽說正巧去往東宮,鐘夫人已被拿下。”
“可還有其它?”
“暫時只探得這些。”
寶妃擺手示意她下去。
銀月看著人走遠,才回頭:“太明顯了,這不是明著告訴皇后,她與此事脫不了干系嗎?”
“誰說不是呢。”又嗤聲:“‘正巧去往……’他最近往中宮跑得倒是勤。”
“娘娘莫惱,老來子都是這樣的,再者眼下看多半是生不下來了。”
“本宮不惱,巴不得他再整十個八個出來爭,我看誰能擋得了我小五的路。”
“奴婢還是覺得此事蹊蹺,鐘夫人不至于這般無腦,退一萬步講,鐘夫人就是蠢,她夫家也不可能讓她干這樣的事。除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