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著實把通事嚇得不輕。
活了大半輩子的他,哪見過這架勢?
要不是許山,銀票開道安撫了他幼小的心靈,這廝嚇得早就跑出去了。
只不過,還帶著前世大碴子口音的許山,轉述鳥語起來著實拉胯。
“庫里絲襪,瑪麗隔壁……”
“這腔調怎么聽,怎么像是罵人?”
“許總旗,屬下推斷這句的意思是……”
忙活了半宿,許山算是費勁巴拉的整理出了幾個關鍵詞。
周龍,賬本!
吳靜生,枕邊人!
帝國之花,影主!
結合現在所掌握的信息,許山也大致推斷出個七七八八。
周龍手里掌握著暗賬本,足以震動余杭乃至江南官場、士族。
只不過現在他人在哪,誰都不知道。
武庫司主事之所以與東瀛沆瀣一氣,背后主使應該就是吳靜生。
而潛伏在他身邊的,還有直接受影主指令的‘帝國之花’。
也就在許山獨自一人,在停尸間剛縷清思路之際,門外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許總旗,可把你找到了。”
“咋了,刑百戶?”看到是青鳥后,許山下意識詢問道。
“就在剛剛,戴振山毫無預兆的自殺了。”
“上官僉事命人封鎖了現場,但目前毫無頭緒,讓你過去看看,希望能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一邊起身朝著詔獄走去,許山一邊詫異道:“自殺了?漕幫被滅后,他不是心理防線崩盤,交代了很多嗎?”
“詭異的就在這。按理說,都跟鎮撫司談條件了——讓錦衣衛保護好他的家人,不該走這條路啊!”
當許山趕到獨自關押戴振山的牢房時,上官嫣兒已帶人進行著實地勘查。
“現場具體什么情況?”
沒有客套的許山,直接詢問道。
“小的夜巡時,就看到戴主事吊在這里。”
“然后,就連忙進來把他抱下來,發現人已經死了。”
看守牢房的校尉,冷汗淋漓的說道。
這么重要的犯人,在他的看守下自殺,追查起來可是重罪。
細嗅到他身上酒氣的許山,扭頭質問道:“在這之前,有什么異常嗎?”
“有,有!突然嘶喊幾聲,等小的過來詢問情況時,他說是做噩夢了。”
重重點了點頭的許山,湊到了尸體旁。
對于他每次辦案,都細致入微的檢查尸首,眾人已見怪不怪。
甚至在這個時候,上官嫣兒還命人不要發出聲響,影響了許山的思路。
殊不知,他正在利用‘通靈’這個神通,還原對方死前的一幕。
鏡頭一開始,便是戴振山正往嘴里塞著什么。
囫圇吞棗的咽下去后,含著熱淚把頭掛在了腰帶之上!
鏡頭往前推演……
‘咝咝!’
一道詭異的聲音,回響在牢房內。
原本已經睡下的戴振山,下意識扭頭望去。
“啊!”
當他看到一條青蛇咬著什么東西游爬過來時,尖叫出聲。
緊接著,這條青蛇吐信的同時,把嘴里咬著的東西,也一并吐露出來。
做完這一切,青蛇像是受到什么召喚般,又連忙退了出去。
而此刻驚魂初定的戴振山,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東西面前。
展開所包裹的紙張后,先生一枚小孩兒的銀鐲子,呈現在了他眼前。
仔細端詳著那熟悉的銀鐲子,戴振山的情緒明顯變得緊張和激動。
“這三更半夜的,你在那鬼吼什么?”
詔獄的校尉,在這個時候不耐煩的質問著。
“沒,沒什么,做噩夢了。”
聽到這,校尉打量一番后,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才轉身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