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視也好,東林黨也罷,以及那個縮在宮內,有曹閹狗護著的老妖婆……”
“在我余下的一兩年里,會幫你家許大人,精心的修剪一番!”
“王啟年。”
“小的在!”
“你要做的,就是持續對他保持忠誠。”
“兔崽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紀綱這話,王啟年表態道:“請紀大人放心,小的對許大人忠心耿耿、言聽計從。”
“他讓我往西,我不敢往東。”
“他讓給我紀大人下套,哪怕您是江南無冕之王,小的都不帶猶豫的。”
“嗯?”
乍一聽王啟年這話,紀綱猛然扭頭瞪向對方。
‘啪嗒嗒。’
下一秒,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的紀綱,身體蹣跚的后退了數步。
眼疾手快的王啟年,想去攙扶,但卻被紀綱直接攥住了衣襟。
“到底什么情況?”
“許大人說,紀大人看書有個毛病,喜歡用食指粘口吐沫,再去翻書頁。”
“所以,讓小的遞給你‘海捕公文’時,對三折!書角加點料,再涂點米糊,干了之后遞給您。”
“紀大人,展開‘海捕公文’,不慎中招了。”
“一般的迷.藥,可降不住我!”
聽到這話,王啟年尬笑道:“許大人說,紀大人越老越騷,喜歡附庸風雅。在房間里點香爐!”
“進屋時,讓小的又在香爐里加了無色無味的‘迷陽散’。”
“為了以防萬一……‘海捕公文’的墨汁里,也加了許大人親手調制的藥物。入鼻就中招。”
“你……”
“紀大人息怒啊!還,還有呢。許大人料定您中招后,會對小的動手。”
“所以,讓我特地佩戴了這個掛在脖頸處的藥囊。”
邊說,王啟年邊指向了領口處那用蘇繡縫制的藥囊。
“多管齊下。紀大人,你想不中招,都難!”
“我……”
都不等紀綱把話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包的聲音。
“江南鎮撫使,紀綱在哪里啊?”
“本欽差親臨,他怎么不出來行禮?”
“反了天了。”
‘砰。’
說完,一身緋紅色蟒袍的許山,一腳踹開了緊關的木門。
叔侄二人,時隔數月,再次相見后……
身份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別的不說,單就官職來講,坐火箭竄上來的許山,都高了老紀一級。
“呦,這不是被譽為‘遇強則強,實力不祥’的小紀嗎?”
“咋著了?中招了?”
“誰的部下這么生猛,讓‘南紀北左’的您,如今搖搖欲墜!”
“此子,一定是萬里挑一的天縱英才。”
“哈哈。”
大笑著走進門的許山,在來到紀綱面前后‘噗通’一聲的當即跪下。
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王、不跪帝……
在大明,都鮮有跟人彎過腰的許大官人,就這樣無比絲滑且毫不猶豫的跪在了眼前這個老男人面前。
剛剛的狂傲,瞬間被悲鳴所替代。
“義父,我錯了。”
“哈哈。”
聽到這話,看到許山這番樣子后,倚在門檻上的陳定天,一邊摳鼻屎,一邊放肆大笑。
“陳定天,你是怎么答應我的?”
待到紀綱說完這些后,陳定天笑著回答道:“沒辦法啊紀匹夫,小許大人給的,我根本拒絕不了。”
“你也就是給我點碎銀,讓我去怡紅院瀟灑瀟灑。”
“可人家小許大人多霸氣。回金陵了,十里秦淮,給我連封三天,里面的姑娘,任我欺負。”
“你特么的……”
不等紀綱爆粗的罵完,許山直接打斷道:“老紀,別的不說,就這一手將計就計。我算不算出師?”
“兔崽子,翅膀長硬了是嗎?”
“這個問題……你從咱倆的官職上,都看不出來嗎?”
“我現在是小母牛過河——牛筆透了,”
“你……”
“我知道僅憑這些手段,困不住你。只要老紀你愿意,拔出第三根鎖龍釘,立刻生龍活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