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個什么事。
把她當會傳病的毒瘤,人人都嫌棄她避著她是嗎?
沈東凌從小金尊玉貴、受人追捧,從未受過如此大的羞辱,更從未如此丟臉過,面紗下的臉難堪到差點扭曲。
“梁安你莫要這樣說,我妹妹生病已經很難過了。”沈東灼為自己妹妹說話。
“難過就能出來傳人嗎?知道自己腿得了會傳人的病,就該在府里好好待著,別出來禍害人,自己沒功德心要出來傳人,就莫要怪旁人不待見她。”孟梁安知道沈東凌對棠兒妹妹所做的一切,自是對沈東凌不客氣。
沈東灼舍不得對孟梁安怎樣,也覺得孟梁安的話沒毛病,只是難聽點罷了。
他不再顧自己妹妹意愿,拉起她去了隔壁矮幾。
沈東凌覺得自己的尊嚴被踩碎了。
她恨姜心棠,恨孟梁安!
以前她就不喜歡孟梁安當她嫂子,孟梁安現在都失了清白了,還來勾引她兄長,想當她遠東王府的世子妃,想都別想!
沈東凌以前事事穩得住,但如今身心長久備受折磨,早已沒了當初的沉穩持重,稍微被人一刺激,就恨從心頭起,想要將人除去。
她眸底暗藏毒光,看著姜心棠和孟梁安二人。
南昭王此時也道:“郡主腿不好,確實該在府里呆著養傷,不該出來。郡主在府里呆不住,世子也不勸勸。”
“你知道什么!”沈東凌瞪向南昭王,心中又多了一個討厭想要除掉的人。
沈東灼忙再次為自家妹妹說話,“南昭王莫要這樣說,我妹妹今夜出府是為我兩位舅舅和表弟放河燈,并不是為了玩樂。”
“信王府的世子公子在此次皇陵坍塌中遇難,著實令人悲傷。”南昭王適當地、官方地安慰一兩句。
沈東灼還得向他道謝。
六人分了兩桌,姜心棠心里總算舒坦些了,又揚了揚下巴說:“我要喝酒。”
“你忘了你喝一點就醉了?”蕭遲不給她喝,深怕她再喝醉,吐他一身。
“我今晚高興!”
姜心棠非要喝。
方才還不高興呢,現在就高興了,蕭遲縱著她,給她倒了半杯,“不可多喝。”
“我要吃葡萄。”姜心棠又說。
葡萄是進貢的,顆顆烏黑圓潤,新鮮得柄都還是翠綠色的。
只有一串,放他們這邊矮幾,沈東凌那邊沒有。
權貴家葡萄不稀缺,但如此新鮮的、極品的,卻是少有。
蕭遲把葡萄端到面前,一顆顆給姜心棠剝皮,剝完喂姜心棠嘴里。
姜心棠吃著葡萄,飲著酒,吹著河風,觀兩岸風景,與孟梁安兄妹閑話。
孟梁安剝了花生,“棠兒妹妹,你要不要吃?這花生很香。”
說著把花生放姜心棠面前。
蕭遲趕緊把花生推開。
孟梁安不解。
姜心棠說:“我自小便吃不得花生,少的話起紅點、發癢,多的話,會呼吸不過來。”
孟梁安嚇得趕緊把花生都往自己這邊挪,離姜心棠遠一些。
姜心棠失笑,“我不吃便沒事的。”
幾人又坐了一會,姜心棠要去放河燈,孟梁安跟她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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