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司寧從里面走了出來,視線落在她身上和往常一模一樣,“酒店事兒我聽顧時西說了,是不是被嚇到了。”
姜軟滿心復雜的看著她。
司寧來到她面前,替她順了順頭發:“怎么了?”
姜軟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們……不怪我嗎?”
他們不知道事情全貌。
不知道她跟霍知舟談了些什么。
大部分情況下他的朋友不應該直接對她說不管你們吵得再厲害,也不應該動刀子吧,霍知舟什么身份你知道,他出了事很多東西還不亂作一團。
然后怪她,覺得是她的問題。
司寧唇角帶著柔和的弧度,給人的感覺輕松自在,“我們都沒pua你,你怎么先自己pua上了。”
“我只是……”越是這樣,姜軟心里越是難受。
明明只是談論回不回去的事。
卻動起了刀。
“霍知舟什么性格我們都知道,他那狗脾氣做出這種事兒不意外。”司寧揉了揉她的頭,“倒是你,別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真要算起來,他還應該賠你精神損失費。”
姜軟抬眼。
司寧:“畢竟把你嚇到了。”
姜軟垂著眸:“謝謝。”
“介不介意我在你這里做兩天客?”司寧問,“純做客,無關霍知舟。”
“歡迎。”姜軟說了這話。
司寧跟她一起進去。
看到她回來歲歲邁著小短腿過去抱住了她,聲音軟軟的很暖心:“媽咪,你出去辦什么事了?怎么走的那么急。”
姜軟前一分鐘被綁走,司寧后一分鐘就來了。
以至于歲歲沒有過多懷疑。
“一點兒小事兒,下次不會了。”姜軟跟他解釋。
歲歲沒過多追問。
之后一段時間里,歲歲看著自己的書,姜軟坐在沙發上發呆,腦子不受控制的腦補著各種結果。
“在擔心?”司寧來到她旁邊坐下。
姜軟沒開口,變成承認了。
司寧和林封不同。
她不會將自己這些情緒告訴霍知舟。
“他不會死。”司寧安撫她,“他什么人,你不最清楚?”
她是清楚。
可腦子和心臟都不受她控制,總想著萬一他真撐不下去怎么辦。
“司寧。”
“嗯。”
“我記得你跟霍知舟是一塊兒長大了。”
“我跟顧時西都是。”
“從酒店離開時顧時西跟我說,自從當初那件事后霍知舟就把自己壓著。”姜軟第一次想知道他掩蓋的事,“那件事是什么事?”
司寧頓了一下。
向來渾不在意的臉上多了點兒恍惚。
只是片刻就恢復正常,又是跟以前一樣的口吻:“他最好的朋友死了。”
姜軟的心揪了起來。
想到了霍司年給她看的那張照片。
十六七歲的霍知舟穿著帶血的白襯衫,眼神空洞無神,沒有生機的坐在地上,背靠著墻,狼狽又落寞。
“是他不到十七歲的時候嗎?”
“嗯。”
“怎么死的。”
“跳樓。”司寧聲音很輕,眼睛劃過一絲讓人捕捉不到的情緒,“霍知舟給他收的尸,舉行的葬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