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那一刻他本就有些蒼白的眉心微微蹙起,細看之下會發現一直以來他都忍著傷口處的疼,唇色也顯得蒼白。
“boss。”江特助擔心的將醫藥箱放在后排。
霍知舟脫掉了身上的深色休閑服,露出薄肌的上身,包著紗布的傷口此時已經溢出了些許血跡。
“換藥的時候可能會有點兒疼。”江特助將醫藥箱打開,車內早已被他消了毒,“您忍著點兒。”
來之前擔心出現變故,他特意跟醫生學了換藥。
幸虧學了。
不然回去肯定更嚴重。
“沒事,你隨便換。”霍知舟聲音低啞,為了不讓姜軟和歲歲發現異常整整一下午他都忍著,這點兒痛對他來說還好。
江特助開始拆紗布。
剛有所動作車窗被人敲響,霍知舟看過去就見外面站著的是厲致深。
他抬手準備將車窗降下來,江特助帶著幾分擔憂的聲音響起:“boss,您受傷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里是海城,大多數消息都瞞不過這邊的四大家族。”霍知舟看得明白,對此無所謂,“他早就知道了。”
晚上那頓飯說明一切。
故意給他吃些容易導致傷口發炎的東西,擺明知道。
他當著軟軟的面將他戳穿,也算是禮尚往來。
車窗降下。
江特助還在給他換藥。
看到他紗布上的血跡時,厲致深眼中掠過幾分意外:“這么好的東西剛才怎么不利用一下,要是讓軟軟看到說不定會放下芥蒂關心你一番。”
這小子一下午都神情淡定,他還以為那傷口被人傳的夸張。
沒想到是忍著。
“厲董喜歡一個人,舍得讓她為你擔心?”霍知舟問。
“正常情況下舍不得,但必要時可以用一下苦肉計。”厲致深跟他聊起了,“不過你要是用,我會當著她們的面將你戳穿。”
霍知舟任由江特助給他上藥:“怪不得岳母大人對你一點兒都不留念。”
厲致深眸色微深。
霍知舟說著扎人心的話:“你身上,我沒看到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他不會主觀意愿上讓軟軟為他擔心,更不會對她使用苦肉計。
如果他讓她擔心了,代表那時候的情況和情緒已經不容他控制。
比如上次酒店的爭執。
那一刀的刺入。
“你哥哥應該還不知道你受傷的事。”厲致深臉色有些黑,開口說著敲打他的話,“你說我要不要讓人跟他說一下?”
霍知舟面不改色:“您隨意。”
厲致深審視著他。
霍知舟平靜的跟他對視。
江特助屏息凝神輕手輕腳跟他消毒換藥,見只是傷口有些出血,線沒有崩開時重重松了口氣。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厲致深看不穿他。
“您是海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厲氏集團的董事長。”霍知舟言語很平靜,“怎會有您不敢的事。”
厲致深:“……”
臭小子還挺會陰陽怪氣。
要不是考慮到做了容易把自己的搭進去,他非得給他一個教訓不可。
表面上看這小子跟軟軟關系不好,但就今天飯桌上的情況來看,他清楚一旦軟軟知道他利用霍司年坑了這小子,她肯定會記恨上自己。
為了坑他一次把自己搭進去,不值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