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自己房門外的人,司寧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比較閑散的語調,故意跟他裝不認識:“你哪位。”
“演技太差。”霍知舟邁著步子越過她,自來熟的在她客廳坐下,“真不認識我,見到我那刻眼神應該是陌生,而不是打量。”
司寧收回看他的視線,將門關上。
她沒再裝:“你來做什么。”
霍知舟:“找你幫忙。”
“把我地址告訴你的人,應該告訴過你我不太待見你。”司寧一點兒都不拐彎抹角,壓根沒把他當成失憶人員。
霍知舟坦誠回答:“是。”
司寧:“那你還來找我?”
霍知舟:“姜軟說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司寧多看了他一眼。
不是失憶了?
按照顧時西的說法,經過霍騁等人的消息灌輸后,他應該覺得姜軟是為了錢才跟他結的婚,怎會相信她的話?
“你見過姜軟了?”
“嗯。”霍知舟大大方方,“昨天去她家吃了頓飯,順便試探了一下我們過去的感情以及一些細節。”
司寧問:“試探出了什么。”
“我跟她以前的感情應該挺好,只不過礙于某個原因因為蘇安然跟她離了婚。”霍知舟說,“現在的她表面排斥我,內心深處又覺得我還行。”
司寧:“?”
司寧見他說的八九不離十,故意說了句錯誤引導的話:“自戀是種病,得治。”
“看來你跟她關系一般。”霍知舟再次得出結論,“你是我朋友,而非她的。”
司寧:“……”
“你若是姜軟很好的朋友,在我說剛剛那些話的時候會罵我無恥,渣男。”不得不說,霍知舟的腦子是真好使,“而不是單純反駁,給我使絆子。”
“看來失憶沒掉智商。”司寧也懶得跟他裝了。
霍知舟:“現在可以好好談了?”
司寧:“你有件事還是錯了。”
霍知舟:“什么。”
“現在的姜軟不喜歡你。”司寧不知道他怎么吃頓飯試探出那么多,“你辜負了她兩次,傷她很深,她喜歡誰也不可能喜歡你。”
是嗎?
霍知舟問自己。
幾乎瞬間他就得出了結論:“這就是普通朋友跟閨蜜的區別。”
司寧盯著他看。
“她若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壓根不會給我親近的機會。”霍知舟從進入姜軟家后,腦子就在高速運轉,不錯過任何相處細節,“更不會讓我碰到她一根頭發絲。”
初見時她對他冷漠,疏離,把他當成陌生人。
再見,他擅自將歲歲接走以及提及撫養權一事讓她生氣,她說他懟他。
全程怒氣值很高,偏偏沒有厭惡。
再加上他在樓上故意說了那些話后揉她的頭……
那一瞬間她沒有抗拒,只有恍惚,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但短暫一會兒后她就開始生氣,又或者說,用惱羞成怒這個詞更為恰當。
種種跡象表明,他跟她的曾經很美好,但經過離婚一事她變成一只傲嬌,自尊心強的刺猬,只要他一靠近,就會下意識升起一堵墻。
“你去耍流氓?”司寧看他的眼神變了。
霍知舟:“我是這樣的人?”
司寧不想跟他說話了。
每句話都是坑。
每句話都能被他從中找出線索。
“你不必試探我什么。”司寧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往沙發上一靠,“更別想從我這兒知道過去的一星半點兒,作為一個成年人,得學會為自己做的事買單。”
霍知舟視線看著她。
腦子飛快消化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