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怒攻心,堂堂靈場境的高手,居然被一個新生者傷到,意識一度「發黑」,跟著栽落下云頭。
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恥辱,就像是一頭獅子被一只螞蚱伸腿絆了一跤,而且還跌了個滿臉是血。
「老不死的!」秦銘咬牙切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憤恨過,崔家就像是那徘徊不去的幽靈,不斷在他身邊出現,給他帶來致命的威脅。
同時,他也覺得恥辱,且倍感無力。
他這是被對方的靈場、天光本能外放秒殺了,被震飛出來很遠。
隔著這么遠也好,不然的話,老嫗意識清醒后,哪怕是在夜空中,也會第一時間抓住他,進行血淋淋的報復。
秦銘現在唯一完好的地方就是頭顱,因為關鍵時刻,他以那塊破布擋在前方。
加之,他比老嫗高了一大截,對方的靈場、天光激蕩出來時,沒有被震碎其腦袋。「我這算是死了一次!」
秦銘全身劇痛,他的血肉被強行拼湊在一起,如果沒有那融合意識靈光、神慧的天光勁,他隨時會解體。
「秦銘,你很好,無愧是我崔家養出來的人,在新生境界就能傷到我,行,咱們到地面好好嘮嗑!」老嫗恢復過來,并無大礙,異金小劍刺進額頭,還要不了她的命,此時她雙目如電,看到了遠處的少年。
她佝僂著身體,神色陰鷙而又冷酷,死死地看著這邊。
「你們崔家帶給我這么多的痛苦,還那么的臉大行,這些我都記下了!」秦銘虛弱地自語。他不想搭理老嫗,真正的力量撼動不了崔家,說什么都沒用。
「你是生是死,都打上了我崔家的印記,我們將你養大,以前能讓你當公子,以后也可以視你為家生子,你以為能掙脫出去嗎?」
老嫗將家生子三個字咬得很重,讓秦銘都怒了,針對他也就罷了,竟還羞辱他的家人。
「不死不休!」秦銘吐出這個四個字,嘴角又掛上一縷血跡。老嫗冷笑一聲,道:「地面見!」
她去拉傘包,目光冷酷地向這邊望了一眼。然而,下一刻她愕然發現,出大事了!
隨即,她驚悚地大叫道:「不!」
她拉開了傘包,但是,出現的卻是破爛的網布,這還是傘面嗎?這是漁網,根本沒法用。
「啊.」她凄厲大叫著,出現絕望之色,這可怎么辦?
「你!」她意識到了什么,看向對面,老眼中射出兩道銀色電芒,發現對方在痛苦中對她露出冷笑。
「看到你這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秦銘的傘包已經打開,在上方傳來聲音。
他和黎青云有過一次墜鳥的經歷,至今都有心理陰影,所以多拿了幾個傘包,事實上這次正是因為如此才能救命。
他身上的其他傘包都破碎了,唯有腦袋上那個保住了,現在他痛苦的套在身上。
經過這件事后,秦銘對于墜空的心理陰影又加重了數倍不止。
老嫗恐懼,絕望之極,哪怕她是靈場境的高手,也不禁這樣摔,根本扛不住,會死得非常凄慘。
她已經明白,其意識發的一瞬間,對方動用異金小劍刺穿不了她的身體,便去絞碎了她的逃生傘包。
「誰能救我?!」靈場境的高手是凡俗中人,也會驚懼、害怕,最后時刻她和常人沒什么區別。
夜霧中,除了老嫗消失,還有一個五色瓶也不可見了。那瓶中可是裝著天光液!
他收回目光,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因為,他從來沒有傷得像現在這么重過。
仔細內視,秦銘清晰地發現,四肢、軀干所有骨頭皆斷,沒有一塊完整。最為可怕的是,他的五臟也被撕開,分裂為很多塊。
雖然被拼湊起來了,但他的身體機能,曾經蓬勃的活力,已然驟降到谷底。
總體來說,對方的靈場、天光擴張出來時,他像是被一雙巨大的手掌扯裂了,又像是被斬了很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