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站在門口,感受到一種壯闊,有些難以置信,主殿盡頭,一條發光的小路居然通向夜空。
一個白衣女子,青絲隨夜風而動,就這樣從一輪明月中走來,十分朦朧、飄渺,像是自九天落下。
還能有這種人?秦銘不相信。
因為,烏耀祖的奶奶和他說過,第四絕地走「化虹」路線的最強大的幾位老前輩,飛上月亮后都下不來了。
這女人怎么能居于月亮上?
而且,她毫不吃力,沿著一條小徑,猶若閑庭信步,沐浴月華,就這樣輕易地降臨了!
「鏡花水月,咄!「秦銘效法初見時的陸自在,舌綻雷電,噼里啪啦,有電光交織,而且其軀體也在釋放至剛至陽之氣。
然而,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主殿盡頭的小徑上,女子依舊繚繞著皎潔的光輝,不急不緩地走來。
主殿中一片寂靜。
遠觀,那女子一襲白衣,空明出塵,稱得上絕代風華。
漸漸近了,她身段高挑,隱約間可見白衣下曲線起伏,其秀發散發著點點光澤,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
然而,唯有臉部,竟然..見不到,青絲遮面,隨著臨近,不僅破壞了早先的出世之美,還有些靈異感。
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個白衣女鬼正在從夜霧中走出。秦銘面色凝重。
他邁步走進大殿中,隨即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被一股沉重如山的力量壓制,真的要扛不住了。
而壓力的源頭,正是大殿中發光的墻壁,那里刻寫著經文!
帛書法的祖師之一,那個曾經到訪過此地的老頭子,其留下的經篇,每一個字都宛若一座發光的大山,壓的人要透不過氣來。
強如秦銘這樣如同烈陽般的軀體,也有要崩開之勢。
然而,他卻努力地抬頭,盯著那面墻壁,想要將全部文字都烙印進腦海中,盡管他的軀體承受不住了,還在注視。
「那個糟老頭子,竟在此地亂涂鴉。」白衣女子自語,輕輕一拂,白色大霧彌漫,遮掩了這面墻壁,什么都看不到了。
秦銘身上的壓力消失,可他卻沒有喜意,開口道:「前輩,我想觀閱墻上那些文字。」「你是為這篇經文而來。」白衣女子說道。
「是的!」秦銘點頭,在這種層面的生靈面前,還是坦誠些比較好。
「想要在這里有所得,沒問題,但要看你的上限如何,能走到什么層次。」白衣女子聲音柔和,脾氣很好,沒有散發任何讓人不適的威壓。
但是,秦銘的心卻提了起來,她要是這么好脾氣,就不會有那么多人有進無出了。
「昔日,百家爭鳴,數十上百條路并進,然而,多為空談,如今還剩下多少條?「白衣女子聲音依舊溫和。
她微頓,道:「我已不喜坐而論道,更愿見到實際的掄道,故此廟中多了不少失敗者。」
秦銘后背發涼,她若是親自下場,這還怎么「掄」,他沒有想到危險性這么高!「來這里的新生者,誰最強?」白衣女子問道。
一道虛影突兀地浮現,躬身回應道:「在墻壁上題字,留下經文的老者。」
白衣女子立在大殿盡頭,道:「他就算了,人沒留下,念未形成,無法拉出來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