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沾血的指尖懸在半空,像要觸碰一個易碎的夢。
戰士立刻握住那只傷痕累累的手,卻聽見掌心傳來紙張摩擦般的觸感,她手心里竟還攥著半片沒被燒盡的千紙鶴翅膀,鉛筆字漂亮的偏旁部首還依稀可辨。
小舟?
小戰士的聲音有些哽咽:“同志,你安全了,我是警察。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林小雨虛弱的抬眼,看著他的服裝,看著他的國徽,心中生出安全感。
“還...還有好多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同事們已經去救他們了。”
“那就好...那就好...也算是...守得云開了...”
“同志,你千萬不要睡啊!你和我聊聊天啊,你有什么感覺?你想做什么事情啊。”
“我...我好疼...好疼...呀...我想...回去當老師...小朋友還等著我給他們上課呢...”
一輛輛黑色奧迪a6停在精神病院的門口,一位位市委常委還沒等秘書開門,便已經迫不及待的從車上寫下來了。
市委書記吳長山推門下車時,防彈頭盔折射的冷光正刺入瞳孔。
他瞇眼望去,王振國就站在武警方陣中央,指間夾著的香煙在雨霧中明滅,青灰色煙霧纏繞著他肅殺的面容。
身后是二十余名持槍武警,槍口雖未抬起,但指節扣在扳機上的細微動作清晰可見。
而比他更先一步的是賀逸陽,快步走到陳知行的身邊低聲匯報道:“已經找到地下室了,現目前已經救出來三十多位,但其中大部分都已經瘋了,少部分...已經沒有說話的能力了。”
“同時,被害者幾乎身體都有殘缺,下面的情況異常...異常...”
陳知行神色冷漠道:“慘烈是吧?”
賀逸陽喉嚨有些沙啞:“對。”
旋即,他看向這群市委常委:“能抓嗎?”
陳知行沒說話,他也想抓,可是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
哪怕是他現在身上有這么多名頭,可以破壞規矩,可以不顧政治影響,但還是要按照最基本的紀委運行規則走。
但凡有一個受害者能夠指認他們,他都能當場拿下!
似乎臨城市委并不知道他是開掛的?
陳知行看著向景輝,忽然蹲下來說道:“你能指認市委常委嗎?”
向景輝臉色慘白:“我...我...我不知道...”
陳知行突然出手,抓著他的頭發,靠近耳邊獰笑道:“如果你能指認市委書記、市長、市委副書記、市委秘書長、市紀委書記的話,我保你今天不死。”
“如果你不能指認...那你就會因為‘持槍襲警’被亂槍打死。”
“所以,你得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他們這些人指示你這么干的!”
向景輝:“我...我...我...”
“王...王委員...”
吳長山的官腔突然卡殼,他看見王振國腳邊散落的煙頭,整整二十三根,煙蒂都被碾碎成扭曲的形狀。
王立春的皮鞋踩到一團黏膩物體。
低頭時,半截染血的約束帶正纏在他的皮鞋上。
這位市長突然干嘔起來,精心打理的背頭被雨水沖垮,幾綹白發狼狽地貼在額前。
“都過來。”王振國的聲音比雨還冷。
十三名常委像被無形繩索牽引,踉蹌著走向地下室入口。
吳長山臉色慘白,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
市紀委書記在臺階上滑倒,膝蓋重重磕在臨城市精神病院的銹蝕銘牌上,卻不敢發出痛呼。
當他們看見冰柜里那具貼著24床標簽的小小軀體時,市政法委書記突然跪倒在地,嘔吐物混著淚水砸在防滑墊上。
王振國掐滅煙頭,靴底碾著煙灰的聲音讓所有人脊椎發寒:
“現在,誰還想聽政治責任四個字?”
【看了一條評論,我通宵寫了六章,我以為能寫到爆發的部分,但是還是沒寫到,扛不住了.....睡覺睡覺....等我睡醒再寫....】
【我知道都不想看壓抑的劇情了,我也不想寫了,但是實在是扛不住了,最終爆發和引爆的劇情還是得明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