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高元突然回想起一道場景。
那就是當初伏擊來護兒時,九面銅鏡接連破碎的場景。
這些不正是出自那小將之手?
“居然是他,此人了不得啊!”
高元下意識的贊嘆道。
聽了這話,淵太祚也后知后覺。
他不久前正和吳缺談判,倘若對方要取他性命,豈不容易?
“大隋又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可惡啊!”
高元臉色難看。
他尋思著,這等大才,為何不是他們高句麗的人?
“大王,此人恐怕不能招攬,倒不如殺之!”
淵太祚沉聲道。
“難。”
高元苦笑道。
平壤局勢危矣,如何能除掉吳缺?
這種想法,也僅僅只是想法,難以歸于現實。
“好了,先辦正事要緊,本王親自走一趟。”
收回思緒,高元沉聲說道。
他要親自去安撫那些將士,同時給乙支文德舉辦一場盛大葬禮。
這一切必須要快,若不然被敵軍得知動靜,平壤危矣!
要是可以的話,高元也不想這樣做,只可惜他別無選擇。
這些將士不安撫好,不讓他們將仇恨對準隋軍。
那么平壤,如何能守住?
高元親自出面,并對這些將士保證。
這才讓眾將士的怒火消減。
而且高元當著眾人的面,親自挑了個吉時,就是次日!
次日舉行葬禮,讓全城瞻仰乙支文德,最后再將其厚葬。
高元還給乙支文德追封,這才平息這些眾怒。
不過淵太祚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就和過街老鼠一樣。
只要他出現,無論是軍中將士,還是平壤的百姓都會咒罵他。
所有人都認為,淵太祚才是害死乙支文德的罪魁禍首。
淵太祚是有苦說不出,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咽了。
回到隋軍軍營。
吳缺經過那一日的事情后,又歸于平靜。
中軍大帳內,楊廣看著蘇威問:“大軍可有異動?”
“回陛下,沒有。”
蘇威如實說道。
“沒有?”
楊廣眉頭一皺,忍不住看著蘇威問了句:“如果朕沒有記錯,這都是第二日了?”
“不錯。”
蘇威苦笑一聲。
“都第二日了,吳缺還沒有行動?”
楊廣眉頭緊鎖。
“也不是沒有,他押著乙支文德出去了,陛下您是知道的。”
蘇威回道。
“然后呢?”
楊廣又問。
“吳缺將軍帶著乙支文德去和平壤談判,只可惜談判不成,乙支文德反被亂箭射死。”
蘇威苦笑道。
敵軍怎么一員猛將,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沒了。
他都覺得可惜。
畢竟說不準,乙支文德還有什么大用。
其實對吳缺而言,乙支文德的作用沒了。
想要讓其號令平壤大軍投降,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如果此人會投降的話,早就沒九軍之敗了。
既然如此,何必浪費時間。
“這小子打算作甚?”
楊廣眉頭緊鎖。
“臣也不知,不過軍中氣氛太過松散,這可不是好事情。”
蘇威又道。
說完,他還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還是作罷。
畢竟圣上已經放話,就給吳缺三日時間。
讓其掌控遠征軍所有兵權!
如若破城,自然是好事一樁。
倘若不行,那重新更換將領也未嘗不可。
話雖如此,楊廣現在也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