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堆滿了黃金白銀珍珠瑪瑙翡翠玉石的地下寶庫。
紀長安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黑玉赫。
蛇君,等我。
往上行的過道中,紀淮與紀長安說起婚事,
“對了,夜松今日也會來,他家中人丁單薄,為人上進,僅有寡母與寡嫂,還有寡嫂留下的一對兒女要撫養。”
“你與夜松成婚后,切不可再如以往那般任性妄為,對待他的寡母,要如對待你的生母那般......”
紀淮絮絮叨叨的說著,紀長安卻是滿心冷意。
上輩子,她就是這樣做的啊。
可是上輩子聞母自持身份,頭幾年對她還算親切,后來對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再后來她與聞夜松鬧翻,聞母住在紀家,對紀長安動不動就是尖酸刻薄的辱罵嘲弄。
紀長安屢次忍耐,最后忍無可忍,要把聞母趕出紀家時。
她恍然發現,紀家的人早已經被聞夜松換了個遍。
就連她的身邊那些丫頭,她都使喚不動了。
“阿爹,與聞公子的婚事,女兒還想再考慮考慮。”
紀長安藏在中袖中的手,狠狠的捏緊。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意味。
殺了聞夜松當然容易,這個時候的聞夜松,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可是聞夜松與她訂婚已有五年。
這五年間,聞夜松自由出入紀家,與紀家不少的人都交好,并且暗中收買了紀家很多下人。
連同他在外,用著紀家的名義,早已不知發展到了什么程度。
這一些,紀長安要全部都拿回來。
走在前方的紀淮詫異的停下腳步。
他回頭看向女兒,問道:
“不是早已經說好了,今年你成親招婿上門嗎?”
“你若能早些成親,我也能放下心來,好與你九泉之下的母親交代了。”
提起過世多年的妻子,紀淮的眼眶還是濕潤的。
妻子臨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紀長安這個女兒了。
更何況妻子與聞家素來感情不錯,與聞母也是手帕交。
這聞夜松也是妻子過世之前看好的。
紀長安的眼底冰冷,為怕阿爹看出什么異樣來。
她低下頭,囁嚅著,
“可是阿爹,女兒不喜歡他,這輩子女兒想要找個自己喜歡的。”
對于聞夜松,紀長安從沒有愛過。
上輩子她見識淺薄。
阿娘過世之前看準了聞夜松,阿爹做主讓她和聞夜松訂婚成親。
紀長安遵從父母之命,沒有任何怨言的嫁了。
可是阿爹至死都不會知道,這個聞夜松之所以被阿娘看中,全都是因為阿娘的一己之私。
整個紀家,根本就沒幾個人真心實意的待他們父女二人。
偏生阿爹是個癡情的老實人,容不得任何人說他妻子的一點壞話。
就連紀長安也不行。
她忍耐著,咽下一切真相,只是眼巴巴的看著紀淮,
“阿爹,能與心愛之人一直在一起,是一件多好的事。”
“女兒自小到大,最羨慕的就是阿爹與阿娘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嘔,紀長安都快要被這話惡心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