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有德在嘴里罵著紀長安。
看著紀府緊閉的大門,他的眼睛在眼眶里咕嚕嚕一轉。
又轉到了紀府的后門。
既然前門進不去的話,他就走后門。
看守后門的那些丫頭婆子,他從小就熟。
紀有德在后門敲了半天的門,最后來了一個小廝。
他從后門鬼鬼祟祟的探出一顆頭。
見外頭站著的是紀有德,小廝便松了一口氣,
“有德哥,你怎么在這里?”
紀有德渾身都是氣,他推了小廝一把,像個主子似的大搖大擺,走進了后院,
“我阿爹受了傷,我怎么就不能來這里了?”
一臉諂媚的小廝立即說道:
“大小姐已經給大管家請了大夫,那大夫給大管家開了藥。”
“大小姐說,都要抓最好的藥材。”
小廝一臉討好的看著紀有德。
似乎刻意在紀有德面前立功般,小廝不等紀有德問,他一張嘴又叭叭叭的說,
“這位大夫,據說是西市鼎鼎有名的大夫,祖上還是做太醫的呢。”
紀有德冷哼了一聲。
他其實壓根就不關心,紀長安給他的阿爹請什么樣的大夫。
左右紀長安都不敢虧待他阿爹的。
一定是請最好的大夫給他阿爹醫治。
現在紀有德一門心思的。
只想要長街上,生意最火熱的那一間鋪子的地契。
別看只是一張小小的地契。
其實一間有穩定客源的鋪子里,還有許多的銀錢。
那一些貨款,還有每一個月的盈利,可都在鋪子的賬上。
只要紀有德拿到了那間鋪子的地契,那么這些銀子可全都是他的。
紀有德輕車熟路的往自己的阿爹院子里去,小廝跟在身后。
聽紀有德十分不滿地說,
“你們這些人,別以為我阿爹病了,你們就連前面的事都不管了。”
“我阿爹病了,還有我呢。”
“這紀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聽我的安排就是。”
他想起守著前門的那幾個丫頭,
“別什么阿貓阿狗的,都派去守前門,咱們紀家可是有頭有臉的。”
“大小姐一個沒有出閣的小姐,她不懂事兒,你們這些做下人的,難道就任由大小姐胡亂的安排嗎?”
小廝立即苦著一張臉,嗨,這個事情怎么說呢,
如今紀淮去了寺廟里,當真去替死去的亡妻點長明燈。
這府里頭便是紀長安一人當家。
就算下面的人有什么意見,他們也無人告狀。
昨日紀大管家摔了,也不知道怎么著,一開始還好好的。
但后來那個叫三崔子的大夫,給紀大管家開了藥。
紀大管家喝下去后,便痛喊了一整夜。
今日一早上,府里頭的小廝和婆子們閑著,也沒有給他們安排事兒。
便東一個西一個的,摸魚的摸魚,忙碌的忙碌。
大家都趁著紀大管家受了傷,連事兒都不想管了。
甚至有幾個婆子,還跑回了后街的家里,賭錢吃酒去了。
紀有德一邊把自己當成紀家的主子,安排著小廝出去叫人。
一邊走到他阿爹的院子門口。
一個不經意間,從頭頂的樹上,“啪”一聲,掉下來一條碧綠色的小蛇。
紀有德反應過來,大叫一聲。
將身上的小蛇丟到了地上。
“哪里來的蛇?哪里來的蛇啊?”
他是個慣會花銀子的。
雖然名義上是紀家的下人,可什么苦都沒有吃過。
這種渾身碧綠的小蛇,一看就有劇毒。
紀有德連他的阿爹都顧不上看,甚至連鋪子的地契也來不及要,掉頭便跑得遠遠的。
“啊啊啊啊,這紀家怎么會有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