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里,一道凄慘的叫聲響起。
在紀府這座宅子的上空鉆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無端的透著一股瘆人感。
很多人都被這慘叫聲驚醒。
但他們想要仔細的去聽,卻又找不到這慘叫聲究竟是在哪里響起的。
紀大管家躺在床上,他因為渾身的疼痛,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這慘叫聲驚醒。
紀大管家渾身冒著冷汗,大聲的哀嚎著,
“是誰?究竟是誰在慘叫?”
或許是因為父子連心,紀大管家總覺得剛剛的那一道慘叫聲,讓他心慌意亂的厲害。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只是跌倒而已。
他就被摔得這樣嚴重。
想著想著,紀大管家又哀嚎了起來。
而大小姐派給他的那四個丫頭,居然一個都不在他的床邊守著。
簡直豈有此理!
這兩天紀大管家受的氣,已經夠夠的了。
等他身上的傷好了,他一定要把那四個丫頭的身契拿到手上。
到時候紀大管家就可以隨意的拿捏赤衣、橙衣、黃衣、綠衣這四個丫頭。
就在紀大管家哀嚎著,渾身上下又疼的不行時。
赤衣扭著腰肢,手里端著一碗藥,悄無聲息地站在了紀大管家的床前。
“這是什么藥?一點效果都沒有……”
紀大管家躺在床上,盯著赤衣手里的那一碗藥,恨不得盯出一朵花來。
赤衣彎下腰,掐著紀大管家的脖子,她的表情冰冷無情。
將那一碗滾燙的藥,灌入了紀大管家的喉管里。
“這可是大小姐特意花重金請了神醫,給大管家里調配的藥。”
“藥渣咱們都還留著,一切都是按照神醫開的藥方子,給您用的藥。”
“神醫說這藥得趁熱喝,不然藥效散發不出來。”
赤衣說話的聲音,有一種奇怪的冰冷感。
讓紀大管家覺得不寒而栗。
但是現在他想不到那么多了。
被夜空中那一道突兀的慘叫聲驚醒了之后,紀大管家再疼的睡不著。
喝下了赤衣灌給他的那一碗滾燙的藥之后,紀大管家滿嘴都被燙起了泡。
喉管還被燙的說不出話來。
渾身的疼痛好像更明顯了。
他在床上打著滾,控制不住嗓音嘶啞的叫喊,
“哎呀,好疼啊。”
“救命啊,這到底是什么藥?好疼啊……”
赤衣面無表情的,就守在紀大管家的床邊。
看著紀大管家疼的打滾,她沒有半分想要伸手幫紀大管家的打算。
外面有很小的聲音,隨風傳入了赤衣的耳中,
“君上吩咐,對君夫人不敬者,九族伏誅!”
這聲音仿佛一種詛咒,但凡與紀有德有血緣者。
皆在此列。
赤衣一動不動,看著在床上打滾的紀大管家。
就仿佛在看一具尸體那般,冷冷的充滿了諷刺感。
真不知道這些人的腦子是怎么長的。
竟一點不知尊卑有別。
大小姐是什么樣的人?
連她們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便是弄斷了大小姐的一根頭發絲,她們都是心驚膽戰的。
那紀有德居然膽大妄為,敢偷偷的跑到大小姐床邊去偷窺?!
那是這些凡夫俗子敢看的嗎?
是能看的嗎?
第二天天亮時,紀大管家身上的疼痛才稍稍減輕了一些。
但是他疼了一整夜,容顏已經十分憔悴。
整個人仿佛被吸干了精氣神,蒼老了十幾歲。
屋子外頭,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上來,站在門外,恭敬地說,
“大管家,有德哥的娘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