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有德哥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去,想問問是不是人還在紀府里頭?”
紀有德的正頭娘子,便是當初伺候紀長安的貼身丫鬟杜鵑。
因為被紀有德搞大了肚子,所以被放出了府去。
原本紀有德幾日不歸家,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玩樂是常事。
可是這兩日,紀有德的小妾給他生了個兒子,那可是紀有德如今唯一的兒子。
紀有德和紀大管家都寶貝的不得了。
正是要錢用的時候。
紀有德又說上紀府來要地契。
杜鵑的手里沒有銀子。
當初大小姐給她的陪嫁,全都被紀有德這個殺千刀的,拿去賭錢與花天酒地了。
紀有德的小妾又整日里上她這里來鬧騰。
說要銀子吃這個吃那個,紀有德的兒子還得請奶娘。
既然找不到紀有德,生了兒子的小妾便找上了杜鵑這個大娘子。
杜鵑被鬧得沒有辦法,只能上紀府來找一找紀有德。
畢竟寵愛他那個小妾。
答應了給小妾生的兒子辦滿月酒的,也是紀有德。
紀大管家顫顫巍巍的坐起身,此刻也顧不上訓斥站在一旁,冷冷看了他一夜的赤衣。
“找不到他,來找我有什么用?”
紀大管家的聲音嘶啞。
本來他就被那一碗滾燙的藥,燙傷了他的喉嚨。
他又嘶喊了一夜。
如今能夠發出聲音來,已經是紀大管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生不出兒子來的沒用的東西,讓她趕緊的滾!”
盡管杜鵑是被紀有德勾引的。
但是杜鵑大著肚子嫁給紀有德之后,只給紀有德生了一個女兒。
紀大管家一家從上至下,都很不高興。
花費了這么大的代價,杜鵑不僅沒有讓紀有德碰到紀長安,還帶了一個丫頭片子進他們家。
能忍杜鵑到如今,也是紀大管家和紀有德大氣。
院子外面的小廝抓了抓頭皮。
他有心想要湊到紀大管家的面前,阿諛奉承紀大管家。
畢竟紀大管家受傷的機會不多。
這時候最好討好紀大管家了。
然而紀大管家卻沒有那個心力,接受小廝的奉承。
他很快又只能躺回床上去,低聲的哀嚎了。
因為他渾身的疼痛又開始啟動。
這疼痛不是持續性的,是一波一波的。
有時候一波一波更疼,有時候一波一波的會有所緩解。
可也正因為是這樣,才讓紀大管家難以忍受。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傷,要疼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而此時,正坐在梳妝臺前,由青衣替她梳著頭的紀長安,把目光放在銅鏡之中。
鏡中的女子,美的宛若畫中九天之上的神女。
她纖細的脖子上,盤著一條手臂粗的黑蛇。
今日一睜開眼,蛇君又恢復了往常的大小。
紀長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晚上她睡著時,蛇君明明已經有那么粗大一條了……所以這是蛇君的神通嗎?
黑玉赫還能夠變大變小的?
紀長安實在有些好奇。
就在此時,驚蟄慌里慌張的沖入了外屋,隔著一道屏風,驚慌的說,
“大,大小姐,那個紀有德……他的眼珠子被挖了出來,還有他的舌頭……被,被割掉了……”
驚蟄今日一早,去給紀有德送飯。
結果就看到紀有德被反綁著,眼珠子和舌頭隨意的丟在他的身旁。
紀有德已經疼暈了過去。
而驚蟄也發出了一聲尖叫,轉身急忙來稟大小姐。
紀長安臉色蒼白,心中狂跳,她垂下眼眸,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的發抖。
是那個男人做的,她知道。
昨夜在夢中他糾纏著她的時候,那個男人就說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