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哀嚎的大管家,還不知道自家出了什么事。
藍衣和黃衣進了門,身后跟著立春和谷雨。
立春說,“大小姐吩咐,照規矩,大管家應回家療養,也好方便紀婆子照應著。”
紀大管家半天沒反應過來,立春嘴里的“紀婆子”是誰。
他做慣了老爺,他的妻子也做慣了被丫頭伺候的老夫人。
突然一句“紀婆子”。
讓紀大管家才想起來,他們家原來是給紀府做奴才的。
這也怪不得紀大管家半天沒適應這個稱呼,他們雖然給紀家做奴才。
可是因為油水太多,早就在外頭過上了奴仆成群的日子。
便是紀大管家與紀婆子二人,名義上是紀府的奴才。
實際上他們兩人在家中又買了小丫頭,小廝伺候自個兒。
躺在床上哀嚎的紀大管家,“啊,不!”
但是赤衣和黃衣哪里管他。
大戶人家里,本來就不允許病奴長久居住。
主人家會覺得晦氣不說,也擔心會傳染上什么病癥。
沒見王嬤嬤伺候了大小姐那么長的時間。
她還是死去的紀夫人,留給大小姐的人。
自從王嬤嬤發了瘋之后,長時間治不好,她也被挪到了紀府的外頭去住。
便是紀大管家這件事回稟到紀淮那里去。
紀淮也是同樣的處理手段。
沒有哪個主家愿意自己的家里死人。
紀大管家被藍衣和黃衣架著雙臂,一路拖出了自己的院子,
“大小姐不能這樣對我……”
“我家祖上對紀家忠心耿耿,我們是忠仆,大小姐會讓我們這些忠仆寒了心的。”
紀大管家的雙腳無力的被拖行在地上。
他有氣無力的喊著。
原本想要喊幾個人過來,幫他攔住藍衣和黃衣。
但是奈何紀大管家的聲音太小。
無論紀大管家如何威脅利誘,藍衣和黃衣誰理他?
她們的力氣很大,快速的將紀大管家拖出了紀府的后門。
直接丟到了紀大管家的家門口。
被孤零零的丟在家門口的紀大管家,還來不及叫家里的人去找大小姐理論。
就聽到家里一陣哭天搶地的。
紀婆子從屋子里沖出來,手里拿著一只盒子。
她愣了愣,看著半躺在石獅子邊上的紀大管家,她立即撲上去,拍打著紀大管家,
“天爺啊,下不得地了呀,你兒子被人綁了,他們還挖了你兒子的眼睛,還割下了你兒子的舌頭啊!”
動都動不了的紀大管家,被紀婆子又拍又打的。
渾身疼的齜牙咧嘴。
“你說什么?”
紀婆子急忙打開了手中的那一只盒子。
盒子里赫然躺著一對血淋淋的眼珠,和一條舌頭。
看到盒子里的東西,紀大管家一言不發,突然雙眼翻了個白眼。
他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渾身抽搐。
正在哭天搶地的紀婆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她臉上掛著淚水,捶打著紀大管家,
“當家的,老爺?老爺,你別嚇我呀!”
她還不知道紀大管家為什么會被送回來。
見紀大管家都已經開始嘴里冒著白沫了,紀婆子這才慌里慌張的回身,沖進了自家喊人。
“救命啊,快點找大夫來,老爺回來了。”
“老爺受不了刺激,口吐白沫了,快點叫人來!”